第97章(第3/6頁)

那日林中的無名刺客用這種短箭,看似是留下了線索,但其實這線索一查就斷,等於什麽都沒留下。

趙瑾一把把的試弓,射滿一個靶子,侍衛們連忙來換下另一個,生怕耽誤了王爺的雅興。

一個時辰後,給他換靶心的侍衛都累出了一身汗,而他只是鬢角微濕,氣息亂都沒亂一下。

終於,趙瑾放下最後一支弓,不再叫換弓來了,身旁侍衛立即呈上幹凈的清水幹布。

“身量六尺左右,體重不超過三鈞,會武,輕功高超。熟悉京郊地形,可能就住在京城本地。”趙瑾擦了擦手心。

“去找這樣的人,所有符合特征的,全記下名單呈上來。”

他試了一早上弓竟然就憑借一點都不清晰的線索推測出了未知刺客的大概體貌特征!

“屬下遵命!”

任務吩咐下去,趙瑾讓人把這一院子的雜弓撤走。

“把本王的弓拿來。”

雙人合擡一柄精美長弓,柘木身,虎筋弦,威風颯颯,重愈百斤,趙瑾拾起一支箭,擡到眼前,壓下眉眼輕輕瞄準靶心。

相比起身量矮個的男人和小孩,他更偏向,對方是個女人。

嗡——!

箭如隕擊,直穿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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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的陽光順著窗邊一寸寸滲透進來驅走黑暗,聞歌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雙手枕在腦後,雙眼清明看向虛空思索,昨天從祠堂回來後她一夜未睡。

原來皇帝的兵符竟然在她這。

額...在老侯爺的牌位裏,四舍五入,就是在她這了。

這代表了什麽?這代表了皇帝把最後的身家性命都壓在她們聞家了啊。

這得是多大的信任?

不對,倒也未必全都是信任的原因,聞家一門男丁為國而死自然是忠君愛國,但也正因為聞家沒有男人了,皇帝就成了聞家一門婦孺唯一的仰仗。

只有皇帝能護住她們聞家......原來是這個意思。

所以皇帝很可能一開始就知道聞歌是個女孩子。

再大膽一點,或許當初就是他要求聞家這麽做的呢。讓這個剛出生的女孩變成男孩兒,藏著這張誰都不知道的底牌,以期在某個特定的時候出奇制勝,至於女扮男裝襲承侯爵這種欺君大罪也不用怕,反正有他天下最大的皇帝在背後做靠山。而且有這麽大一個把柄在手上,聞家也不敢生出反叛之心,只能全心全意與皇帝綁到死,皇帝才放心把一半虎符放在聞家。

這樣好多事情就說的通了!

聞歌只覺得醍醐灌頂。所有的事情一瞬間都連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

誰也想不到皇帝會把一半兵符放在一個小孩子手上吧。

然而這件事,從十幾年前皇帝就開始謀劃了。

清晰的脈絡背後,一張更大的網浮出水面。

“哎,我是個棋子呢,好危險哦。”

嘴上這麽說著,可聞歌的眼中沒有惶恐和懼怕,反而還有一種明顯的興奮。

她最喜歡挑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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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雞打過鳴,聞歌精神抖擻的從床上起身,十幾年如一日的起床晨練。

聞歌鍛煉旁邊跟著個同樣鍛煉的狼桃,一個字都沒有問昨晚的事,該幹嘛幹嘛。

狼桃這點特別好,讓幹嘛幹嘛,從不多問一句,還不拖後腿,比008靠譜多了。

008:?

臨近出門坐車去書院的時間,今日李常樂竟然和陳慕河一起來了。

“聞歌!我來找你了!”

聞歌稀奇的看著李常樂:“一大早你來找我幹嗎?”

“找你上學去啊,還能幹嘛?我這麽乖巧的人。”

“?”這說法就更稀奇了。

“哎呀你那麽看我做什麽,快走快走吧,再不走上學要遲到了。”

李常樂火急火燎的把她從家裏拉出來,公主府的馬車就在門口停著,可他不上自己的車,非要擠著上聞歌的馬車,三人擠上一輛車,原本還算寬敞的地方多一個李常樂就顯得逼仄不少,聞歌趕他回自己車上去,李常樂死活賴著不下車。

“我才不下去,這又不是坐不下,哎呀大不了我和陳二坐一起,那邊全讓給你!”說著就真的和陳慕河擠到一塊去了。陳慕河脾氣好,李常樂擠他也不生氣,還給貼心的讓出來半個位置,“常樂,你坐過來點。”

李常樂:“嘿嘿,果然陳二你是最好的。”

馬車上路,他們的車在前面,公主府的空車跟在後面。眼看著離開了大人們的視線,只剩他們自己的小空間了,李常樂終於抑制不住興奮的對聞歌問。

“你計劃的怎麽樣了?”

聞歌:“嗯?什麽計劃?”

“抓出幕後黑手的計劃啊!昨天皇太孫哥哥不是囑咐我們幫他,”李常樂興奮地舉起手心用力一攥:“把刺殺他的幕後黑手揪出來嘛!”

見聞歌一副原來你在問這個啊的表情,李常樂瞪眼:“你不會根本就沒做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