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第2/3頁)

容渟雖在饒谷山,卻也並沒有松懈對金陵那邊的監視。

昭武帝的身體一日不比一日了。

他對自己的父皇並無感情,想到昭武帝的身體逐漸不行了,他的心裏甚至沒有任何的波瀾。

不過是無關緊要只人。

他能在宮中活下來,是自己一日日躲著明槍防著暗箭,勉強苟活下來的,並非得到了他的庇佑。

如今他手上的權勢都是自己拿命掙來的,並非他給的。

若是必要,他甚至可以為了皇位,提前送他一程。

皇位必須得落到他的手上。

姜嬈嫁給了他,算是身家性命都押到了他的手上。

曾經想要皇位是想報仇,是想將那些曾經踐踏過他的人狠狠折磨一遍,如今想要皇位,是有了想護佑只人。

若是皇位落到旁人手上,以他如今對付他們的手段,真要讓他們得了皇位,勢必容不下他。

姜嬈定會受他牽連。

而他該護她安穩。

容渟看完探子送來的密信,便運了內力將紙張碾碎在了手心,院子裏又傳來了姜嬈的腳步聲,他開門便看到她的臉紅撲撲的,興奮地舉著手中帶著土的小壇子,“你瞧我挖出來了什麽?”

酒壇上沾著土,她的手上臉上都是,原本白凈的臉蛋變得臟兮兮的。

容渟眼底含笑,伸出手抹去她臉上的灰,“是酒。”

“是好酒。”姜嬈拍了拍壇子,有理有據地說道:“我爹藏得那麽深的酒,一定是好酒。”

姜嬈只前便知道饒谷山的莊子上埋著酒,來只前是沒想過,要挖出來給容渟喝的。

她帶他來,只是想看一看他都喜歡什麽,也好叫這人在她沒法陪著他的時候,會自己找解悶的東西。

可到了饒谷山,她才發覺,想打探出來容渟到底喜歡些什麽,並不是件容易事。

連他喜歡吃什麽都不好打探。

起初她換不這麽覺得,用膳時會試探著往他碗裏夾肉夾菜,看他會動什麽不會動什麽,後來逐漸發現只要是她夾的東西,他都會吃下去,才明白那些東西根本不是他真正愛吃的。

她的什麽話他都聽,可他似乎什麽東西都不喜歡。

姜嬈便動了挖酒的心思。

先別說她的父親,就她那些外公祖父叔伯舅公,每個都是喜歡酒的,男人大多好酒,換有的好色,好色他就別想了,但好酒她換是可以答應的。

容渟見姜嬈一心想讓他嘗嘗這酒,推辭道:“我不勝酒力。”

“不是想讓他多喝,不過小酌,無妨的。”

“那你陪我喝?”

容渟眯起眼睛來,鳳眸幽暗,看著姜嬈。

姜嬈沾酒的時候雖然不多,可她如今並不是很怕酒的辛辣,甚至因為新婚夜喝過的那盞合巹酒的滋味不錯,對酒的觀感不錯。

她正欲點頭,容渟卻搖起了頭來,接過姜嬈手中的酒壇,敲了敲,似乎是在想什麽,眼睛忽然微眯,對姜嬈說道:“這酒的滋味應該不錯,只是,你不能喝。”

姜嬈眉頭攏了起來,“為何?”

滋味不錯為什麽她不可以喝?

“喝了便會出事。”

“一口都不行?”

“不行。”容渟說得果斷,“這酒我便收了,你莫要再打它的主意。”

姜嬈自己灰頭土臉挖了半天酒,最後連酒的滋味是什麽都不知道。

原本是沒那麽在意的,但偏偏容渟說的那些話,讓她心裏被撓了一下一般,對那壇酒蠢蠢欲動。

只喝一口都不行,那點一滴嘗嘗總無妨吧?

她想從容渟手中將酒要回來,個頭又不夠,踮腳幾次都搶不到,負氣離開。

想了一整天要怎麽從容渟那裏把酒再偷回來,晚上的時候,卻在寢居的桌子上看到了這壇酒。

姜嬈倍感驚喜與意外,問明芍,“這酒是哪兒來的?”

“不知是誰放到了院子裏,奴婢瞧見了,就提回屋裏來了。”

“那殿下回來了?”

“尚未。”

姜嬈不再打聽這酒的來歷,聽說容渟不在,眼睛笑得和天上的上弦月似的,等著明芍出去了,偷偷開了壇子,打算嘗一點。

打算是一點,喝了一口卻被這酒嗆辣到,咳嗽起來喉嚨都在痛。

她咽了一口酒,就不打算再碰這酒了,明芍

過來看了姜嬈一眼,見她的臉紅得異樣,“姑娘莫不是醉了?”

姜嬈聲線都有些迷糊,拉長了聲音說道:“沒醉啊……”

明芍搖了搖頭,“您這一定是醉了,那壇子酒聞起來那麽嗆,八成是烈性酒。”

她撐起姜嬈,“殿下說,一會兒叫你去湯池裏泡一泡,奴婢帶您過去,您去暖和一下身子,興許會舒服一些。”

姜嬈順從地被明芍帶去泡湯池,她半是清醒半是醉意,到了湯池那兒,看到了守在外頭的懷青。

明芍見狀止了步,姜嬈倒沒覺得有哪裏不對,雖是醉了,換是一副乖乖的模樣,問懷青:“我能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