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坑人

夏桐沒想到皇帝深更半夜還過來串門, 自個兒略有點囧,忙把那尷尬的姿勢拗正,準備扶著床沿來個半蹲禮——她現在還不能下床。

劉璋看著卻覺得很新鮮, “你練的是什麽操?朕倒沒見過。”

夏桐當然不會說那是個縮陰方, 說出去這男人就太得意了,還當是為他練的——當然確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因素。

不過這種私密之事還是含蓄點好,夏桐只道:“是個香身方, 平姑姑說,能幫助產婦盡快排凈惡露。”

劉璋往她發間深深嗅了嗅,“確實挺香的。”

這人跟個大狗似的忽然過來,夏桐都來不及躲避, 還好她練操之前讓春蘭仔仔細細擦了一遍身,還抹了止汗的香粉,否則若讓皇帝不管不顧嗅到她身上氣味, 只怕該聞風而逃三千裏。

夏桐自己有時候都難以忍受, 更別說素性好潔的皇帝, 何況那滋味絕稱不上美妙——汗味、奶味還有產後隱隱的血腥氣混雜在一起, 怎麽想都不太舒服。

其實她本來想月子期間盡量少與皇帝見面,等能下床再去侍奉, 如此便可有小別勝新婚之感,誰知皇帝一刻也舍不得離開她, 寧可住在隔壁那間狹窄的小屋, 也不肯回寬敞舒適的乾元殿去住。

盡管皇帝口稱是因為思念孩子,夏桐半點不信——他看孩子的次數遠沒有看自己多呢。

夏桐就忍不住問了, “陛下是怕妾照顧不好自己麽?您放心, 顧大夫醫術精湛, 又有平姑這個經驗豐富的老前輩在, 妾肯定不會出事的。”

劉璋為什麽常來常往,其原因當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鬼使神差一般的道:“朕常來陪你不好麽?尋常人家的娘子都恨不得把夫君拴在褲腰帶上,您倒好,成天將朕往外趕。”

夏桐:……

這唱戲一般的腔調實在讓她難以當真哪!

但看來皇帝很喜歡這種角色扮演的小情趣,夏桐也就循著他的劇本往下走,繼續扮演一個賢惠的婦人,“妾當然希望能時時見到陛下,可陛下並非妾一人之夫婿,宮中姊妹渴慕君恩久矣,且陛下現今雖有一子,但為大周開枝散葉仍任重道遠,陛下尚需多加努力啊!”

劉璋嘆道:“可朕見了旁人總提不起勁來。”眼珠骨碌碌往夏桐身上一溜。

他的瞳色天然帶點淺灰,大概是祖上遺傳,平時尚不覺得,可在昏黃燭影下瞧來,卻是霧蒙蒙的,裏頭仿佛蘊藏著無限情意。

夏桐只覺心跳的飛快,忙喝了點水,潤一潤幹渴的喉嚨,小聲道:“陛下,妾還在月子裏,太醫叮囑了,是不能行房的……”

都說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不信皇帝過來找她沒點別的目的。

但劉璋偏不按套路出牌,聲音愈發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朕知道,所以朕只想和你說說話,這也不行麽?”

說話就說話,靠那麽近幹嘛?夏桐幾乎能感到對方炙熱的鼻息,神智混亂下,只能搜腸刮肚尋些話題,“陛下,馮美人前幾日來過了,那張香身方也是她送的。聽她的意思,似乎……”

夏桐白得了人家便宜,自然得幫人家帶句話,免得良心過不去。

何況馮玉貞這般國色天香,倘皇帝真有寵幸她的意思,旁人怎麽攔也是攔不住的,夏桐幹脆做個順水人情。

誰知劉璋卻道:“朕碰誰也不會碰她。”

夏桐小心問道:“為何?”

難道因為馮玉貞那無處安放的魅力?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對臨江王和金吉利都只是糊弄而已,無論肉-體還是靈魂,她都是很純潔的。

劉璋淡淡道:“正因如此,朕才愈發不能毀了她的名譽,唯有長久保留她的純貞,這塊餌才能不斷吸引人前赴後繼,你不覺得這樣更好麽?”

夏桐明白了,看來皇帝沒把馮玉貞當成一次性的消耗品,而是利用她布置更強大的計劃——可憐馮玉貞非但未能察覺,還沾沾自喜。

忽然感覺皇帝比妓院裏的老鴇子還壞,老鴇雖然拿姑娘們當釣餌,好歹也會分她們一些利潤,可馮玉貞卻什麽也得不到——除了短暫滿足一下她那淺薄的虛榮心。

不過反正一個願打願挨,夏桐只好當個默默的吃瓜群眾算了。

那套操她依舊堅持不懈的練習,不曉得有沒有成功“縮陰”,但肌膚的確緊致了些,夏桐見有效果,愈發勤練不輟。

馮玉貞卻不知她已經成功偷師,滿以為夏桐無人指點,是練不成那套功法的,因此終日怡然自得,就等著夏桐抓耳撓腮搜尋無果來向她求助。

系統雖然只是個略通人性的人工智能,可這一年多的所見所聞,他總覺得那位夏昭儀並不簡單,未必會乖乖上鉤。

馮玉貞白它一眼,“她又不像你博覽群書,還能無師自通啊?”

系統不說話了,半晌方開口道:“你也沒練過,到時候怎麽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