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古為今用(下)

在這裏並不需要五位國君去獵殺什麽野獸,由高人施法在黑白丘上將一面山壁削平,五位國君各持一支梭槍投射,誰投出的梭槍能紮進山壁,並能在上面懸掛最重的東西便算獲勝。這是第一場比鬥。

第二場比鬥仍然參照古時的傳說,但並不是砍木竹造船筏,而是就在江灘上摶土為船,然後乘坐這條船到達那江心的小島,誰第一個到達便為獲勝。白煞說得很清楚,一定要坐船過去,並不能遊泳或憑借其他神通手段到達江心小島。

其實對於有修為高人而言,甚至能施展神通在水面上行走,哪怕手段差點,這段浪既不大、也不太寬的水面,借助一根木頭也就行了。所以這一場比的主要不是渡河,而是造船。江灘上柔軟的濕泥怎麽能打造船只呢,這就要考驗五位國君的手段了。

古時人們掌握了造船技術,才能夠渡過江河、讓足跡到達遠方,不僅能在江河中捕魚,且可率領族人們遷徙、尋找更宜居住之地。所以能否造出更好的般筏,也意味著很多部族能否更好地生存下去,以這種方式來推選族長也很自然,只是今日要造的船很特別。

另外三場比鬥分別是伐木、撿谷、駕車。這些比鬥乍聽上去都令人感覺有些怪異,因為它們都不是需要一國之君平日親自做的事情,只要一聲令下自然就有人去辦。但今日是按巴原上各部族自古的傳統推選族長,所以這些比鬥內容又令誰都挑不出毛病。

不僅是古時,哪怕是今日,很多村寨的族長並不脫離生產,而仍然親自參加勞作,且是率領與指揮族人能將各種事情做得最好的人。

伐木對一個部族非常重要,無論是建造房舍還是每天生火加工食物,都需要用到大量的木材。在這裏比鬥伐木當然不需要去山中砍樹,而是由高人將準備好的一批木樁立在江灘上,就看五位國君在規定時間內誰能砍斷更多。

撿谷聽上去是一件很無聊的事,就是將收獲的谷粒混雜在碎石等雜物之間,然後讓五位國君分撿出來。誰能撿得最快最幹凈,便是獲勝者。但它也是各村寨族人年復一年的重要勞作,這場比鬥不僅象征著收獲谷物,也象征著在野外采集各種食物。

第五場比鬥是駕車,被稱為“禦”,其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它象征著人們的生產與生活從遠古走向現代的一種進步。人們學會了飼養牛馬等牲畜,特別是掌握了輪子這麽神奇的東西,又學會了造車,從而可以運送原先他們運送不了的重物、到達原先去不了的遠方。

牲畜和車輛的出現,代表了人們生存狀態的極大改善,這是原始的蠻荒族人無法想象的交通運輸手段,人們的交流與交換從此變得非常便捷通暢。正是從這個時候起,各部族才能集中力量去建造城廓、修築四通八達的道路。

今日比鬥駕車很簡單,五位國君各駕一輛雙馬所拉之車,運送指定的重物跑過規定的距離,誰最快便贏了,這有點像如今貴族子弟間流行的賽馬或賽車。

白煞說完後等了一會兒,給在場眾人足夠的時間去解讀神念。待大多數人都理解得差不多了,星煞朗聲道:“各派宗門的同修高人,這五場比鬥,大家可有意見?”

黑白丘的坡地上,各派修士有一百多號,但在這個場合能說上話的,也只能是那些大成修士。眾高人用神念交流了一番,古令先生朗聲答道:“赤望丘既召集了這次聚會,當然將諸事皆已考慮妥當,這五場比鬥非常合理,就算我等相商,恐怕也商量不出更好的辦法。但今日比鬥者並非我等,而是五位國君,須他們皆無異議才行。”

星煞又朝五位國君道:“諸位國君可有異議?”各派修士都坐在黑白丘山腳往上的坡地一帶,而對面的天空有三座懸空的雲台,雲台上的高人們都端坐著,只有星煞一人站在白煞的身邊,看架式他就是這場比鬥聚會的主持者了。

五位國君正要答話,忽聽遠方傳來吼哮之聲,此聲雖不傷人,卻沖擊元神使在場修為不足者雙腿發軟。有的軍陣將士甚至握不住手中武器,只聽當啷聲成片,等回過神來又趕緊彎腰將武器揀起,重新凝神站好。

眾人擡眼望去,只見天邊雲霞湧動、很快就到了近前,那雲霞之上站著一名彪形大漢。虎娃的目力極佳,扭頭看得清楚,此人形容約在四十歲左右,穿著花花綠綠有些怪異的服飾,臉頰消瘦腦殼很寬,前額正中有一道豎直的細逢,就像閉上了一只詭異的豎眼。

這大漢飛天而來,突然現身,將眾人都嚇了一跳。他還不是一個人來的,兩臂一左一右還各摟一名嬌媚女子。這兩名女子半倚在大漢的身上,在雲霞中摟著他的腰腹,至於身上的衣物——好像有點太少了,看了令人不禁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