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治病

“牧老……”

氣氛突亢地安靜幾秒後，才見以李元魁為首的丹城諸多長老，齊齊拱拳尊稱。

盡管牧隆如今連靈藥師都算不上，長老之位也只是一個虛銜，但還能引得如此待遇，可見其當初藥道實力之強橫。

眾人的舉動，讓也跟著拱拳的雲千秋星眸微眯，看來這位牧長老的地位與實力，還要超出自己想象啊。

事實上，若不是識海受創，牧隆現在，早已被封為客卿長老。

“嘿嘿，元魁，你怎麽在這？”

然而順著目光看去，牧隆如今的形象，委實有些配不上城主大人的尊敬。

衣衫盡管華貴幹凈，但此時卻顯得有些雜亂，可見其在輦轎當中端坐的並不安生，至少沒有長老之儀態。

身形偏瘦，滿頭銀發，面色略帶蒼白，尤其是那雙曾經深邃的雙眸，如今卻空洞無神，連頹廢之意都找不出幾分。

說實話，若不是這身衣服，把牧隆扔進貧民窯，那絕對是不用化妝就能勝任老乞丐。

看得出來，牧隆如今的識海，遠比王凱安當初創傷更為嚴重。

“牧長老……”

直起身形後，李元魁的語氣帶著幾分蕭索，仿佛在為曾經算是自己半個師長的老者如今這般落魄而感到悲哀：“今日請你前來，是為了治療識海之創。”

“治病？”

哪成想牧隆聞言，目光一滯，隨後卻極其倔強地揮舞著袖子道：“老夫有什麽病？你看老夫像有病的樣子麽……”

“那個牧三，誰讓你跟別人說老夫有病的？”

當著數萬觀眾這般胡鬧，在旁的牧赫不禁滿臉無奈。

爹，我是您兒子，不是伺候您起居的傭人啊！

然而無奈過後，殿堂內的氣氛卻越發悲涼。

就連一些偷笑的權貴子嗣，都被長輩用嚴厲的目光嚇到閉嘴。

“哎……”

數道嘆息，不絕於耳。

堂堂丹城資深長老，卻落得如此地步，感傷是一回事，眾人還有種莫名的同情。

因為任誰都不敢保證，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落得和牧隆相同的下場。

識海受創到這等地步，甚至都已經分不清是否有恙！

曾經尊貴無比的靈藥師，如今卻行為癡傻，這種反差著實讓人無奈。

若是王凱安在場，見到這幕，肯定會觸景傷情。

因為若不是雲千秋的出現，他現在也不比牧隆好到哪裏。

甚至眾人未注意到，少年此時，此時正微微握拳，神色間有種別樣的憤慨。

“這天下，不知還有多少牧長老……”

牧隆，只是前途全無的靈藥師縮影。

放眼整個聖武大陸，還有數不盡的靈藥師正在忍受著識海受創之哭。

而雲千秋憤慨，則是因為，自己如今，是想拿愈神丹賺錢。

雖算不上黑心錢，可他記得清楚，當初發明愈神丹的那位大能，從未想過從中謀利！

甚至那位大能每年還自掏腰包，煉制愈神丹，去救治那些連靈石都未見過的靈藥師。

那，才是真正的普度眾生。

“有朝一日，這愈神丹，我定當公布天下，為所有靈藥師謀福音！”

“我雲千秋，說到做到！”

用他人所創，為自己謀利，就已經讓雲千秋汗顏。

更何況他身為雲皇，高高在上，俯視眾生，雖不至於視眾生如螻蟻草芥，但沉迷修行卻是真的。

今生，短短一年，他從崇陽鎮走到丹城，體驗到了人情冷暖。

他意識到，有些時候，並非武道實力，就能擺平一切問題。

或者說，強者，不是用來俯視他人的。

可惜，如今的他，太需要資源了。

收斂心神過後，雲千秋上前兩步，將愈神丹遞上。

“牧長老，請服下此丹。”

李元魁等人見狀，也暫時壓下心底的悲傷，目光中泛出凝重與期盼。

風濤隕亦是如此，盡管短短兩天便與少年結仇，但他此時卻未出言挑釁。

因為他知道，這名為愈神丹的功效，不會因為自己的挑釁就會改變。

他更清楚，此丹若真能治愈識海，那現在挑釁質疑雲千秋，無疑是在作死！

“城主大人，此丹……”

正當此時，卻見牧赫疑聲道。

盡管趕來的路上，他已經聽唐學真介紹了此丹，最近也聽說了雲千秋的名字和那驚艷的成績。

然而望著那淡橙色的靈丹，牧赫不禁泛出幾抹擔憂與疑慮。

天底下真有治愈識海的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