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頁)

想到容遠,林宴高興地彎起眼睛,頭一回原諒了那個偷他果子的人。看在讓自己遇到恩人的份上,等找到那個人,他拿回果子就行了,就不揍人了。

填飽肚子,林宴趴在桌上迷糊睡著了。趙嬤嬤和秋雲進來把他叫醒,“少爺,時候不早了,該沐浴洗漱了。”

林宴揉揉眼睛坐起來,伸手摸了摸趴在他肩膀上也睡著了的小黃雀,把它送進鳥籠,才脫衣裳沐浴。

張伯讓人送了熱水來,還說時候不早,前院賓客還沒散,讓他們服侍少爺先行沐浴。對於少爺嫁來王府,趙嬤嬤原本還惴惴不安,見張伯如此體貼,倒是略微放下了心。

沐浴時,秋雲欲言又止地問:“少爺,你對王爺……”

鬧洞房那會兒,她和趙嬤嬤都快嚇死了,眾目睽睽之下,只要她家少爺被王爺嚇哭,第二天整個京城都會傳出“北陵王新婚當日,王妃被嚇哭”的流言,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原本她都絕望了,沒想到她家少爺不僅沒被嚇哭,還親了王爺一口。實在太出乎她們的意料了。

“我覺得王爺長得挺面善,不像傳言中那樣。”林宴坐在浴桶裏玩著水,替容遠說話。

面善?趙嬤嬤和秋雲的臉色都扭曲了一下,今天她們都看到了王爺沒戴面具的樣子,那猙獰可怖的左臉,哪裏面善了?而且就算沒有毀容,王爺的長相也遠遠談不上面善。她們家少爺不是喜歡齊遠侯世子那樣溫文爾雅的長相嗎,審美什麽時候扭曲了?

“我好了,你們出去吧,我要穿衣裳。”不想她們繼續追問,林宴趕緊擺手,打發兩人出去。

趙嬤嬤只好給他把裏衣放在浴桶旁,和秋雲關上門出去了。

林宴胡亂穿好裏衣,鉆進被窩裏打了個哈欠。趙嬤嬤進來收拾浴桶,見了忙道:“少爺,你可不能自己先睡,得等王爺回來了才行。”

“哦。”林宴乖乖應了一聲,撐著下巴坐在床上,強撐睡意等容遠回來。

夜色深沉,天上最後一顆星子隱去。院中賓客終於全都散了,容遠擡步往書房走,張伯急匆匆追上他,攔住去路,“王爺,你不回新房,想去哪裏?快回去。”

新婚頭一夜就不在新房睡,成何體統。傳到外面又不知道會編排出多少閑話來。

“人是你要娶的,當初老奴勸過你三思,你偏不聽。現在娶進了門,就不能隨你的性子,隨心所欲。”張伯念念叨叨,強行把人推進新房,然後關上了門。

容遠看了眼在面前關上的房門,轉身走到床前,擰眉打量床上的人。

睡得正香,許是房裏有些熱,被子被他踢到了旁邊,整個人呈大字睡在床中間。裏衣的帶子沒系好,露出一小片單薄白皙的肩膀。臉頰帶著紅暈,眼睛安靜闔著,睫毛纖長濃密。

這個林宴,到底想幹什麽?想起林宴之前反常的舉動,容遠面色微沉。是想抱自己大腿,還是和林錦華那個老不死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

他低頭緊緊盯著林宴。不知道在睡夢中吃到了什麽好東西,林宴突然吧唧了兩下嘴,柔軟唇瓣上帶上了水光。看起來睡得十分安穩,與他預想當中會縮在角落,害怕抽泣的情景大相徑庭。

容遠眸光沉沉盯著林宴看了片刻,轉身走到門口,想推開門出去,卻發現推不動,門被從外面鎖住了。

一定是張伯做的好事。他深吸一口氣,沉著臉走到窗前,推開窗跳了出去。

有涼風吹進房內,林宴睡夢中感覺到冷,抓起身邊的被子往裏鉆了鉆,又吧唧了兩下嘴,繼續沉沉睡去。

“小黃雀,早啊。”林宴一早醒過來,就看見小黃雀站在鳥籠上梳理羽毛。他揉揉眼睛坐起來,朝小黃雀打招呼。

“早啊,小樹藤。”小黃雀扇動翅膀飛到他腦袋上,“我早上飛出去轉了一圈,這王府比之前住的相府還大呢。”

“是嗎?”林宴對住的地方大不大沒什麽想法,他正要下床穿鞋,房門被推開,秋雲和趙嬤嬤從外面走進來。

見兩人進來,小黃雀呼啦一下飛了起來,飛回了自己的籠子裏。

“嬤嬤,我昨晚睡著了,王爺有回來沒?”林宴在秋雲的服侍下穿好衣裳,走到銅盆前一邊洗臉一邊問。

趙嬤嬤把潤濕的布巾遞給他,“沒呢,不過也好,只要王爺不為難你,咱們在這王府裏日子不難過,就足夠了。”

林宴聽了卻有些怏怏不樂,洗漱完正在吃早飯,張伯進來了。

“王妃。”張伯笑呵呵拱手朝他行禮。張伯年輕時見過林宴的娘和外公,對相府的一些舊事也略有耳聞。原本對林宴就有幾分同情,經過昨天鬧洞房那一出,對林宴又增加了幾分好感。昨晚沒怎麽仔細看,今天再一看,這林大少爺,長相俊秀,是個很好看的小郎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