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頁)

“我說這麗妃娘娘啊,就是沒有皇後的命。聽說麗妃娘娘一直覺得這宮中有古怪,為了保這一胎小皇子的平安,還讓人專門去請法師來宮裏,已經在路上了。”

“皇上不是不信這些的嗎?還請法師來宮裏住。”

“誰叫麗妃娘娘得寵呢。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皇上也會讓人去摘的。”

兩人竊竊私語走遠,林宴撐著下巴聽的津津有味。他以前只聽過小黃雀從村子裏聽來的八卦,沒想到皇宮裏的八卦也這麽有趣。

那個麗妃娘娘感覺的沒錯,這皇宮裏確實有古怪,藏著一個妖怪。不過她們口中的法師是幹什麽的,專門捉妖怪的嗎?

林宴忍不住害怕地抖了抖,那他到時候可要離這皇宮遠遠的,免得被捉了去。

聽完八卦,林宴拿了塊糕點喂進嘴裏,頓時眼睛就亮了。這皇宮裏的糕點比外面好吃太多了。他拿出容遠給他的帕子,包了幾塊糕點,準備帶出去給小黃雀還有趙嬤嬤和秋雲嘗嘗。

剛把包好的糕點放進懷裏藏好,方才帶他來的宮女回來了,說太妃和王爺說完了話,王爺正在外面等他。

林宴趕緊跟她出去。容遠正站在殿前等他,穿一身黑色鑲金邊的衣袍,帶著玄色面具,面如寒霜,渾身縈繞著一股陰郁肅殺之氣。比起進宮時,好像心情更不好了。

林宴疑惑卻也不敢問,跟著容遠出宮上了馬車。

到了王府門口,容遠翻身下馬頭也沒回就大步進了府。他腿長,步子跨的又大,林宴要小跑才能追上。剛過垂花門,就遇上匆匆而來的張伯。

“王爺,老國公帶他家二公子來賠禮道歉了,正在花廳等王爺。”見他們回來,張伯忙道。

容遠冷著臉腳下拐彎往花廳去,張伯見林宴身側只有趙嬤嬤,也沒個王府的下人跟著,擔心他不認識回後院的路,便道:“老奴送王妃回去吧。”

“張伯……”回去後院路上,林宴疑惑地問:“王爺為什麽從宮裏回來,好像更不高興了?”

張伯嘆一口氣,“去見了太妃吧?”

林宴點頭,“嗯,太妃還留他說了會兒話。”

張伯對他印象挺好,更何況也不是什麽秘密,便說道:“王爺自從生母病逝後,就寄養到了太妃名下。雖有母子名分,王爺和太妃的關系卻不怎麽好。太妃膝下有一子,就是豫王。太妃一直想讓豫王在軍中有些建樹,就找上了咱們王爺,想讓咱們王爺幫他在西北軍中立幾個軍功。可王爺麾下的西北軍,想立軍功必須要靠實力,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哪有靠關系的道理?因此每次王爺從太妃那裏回來,心情都會不好。”

“王妃別擔心,王爺不是針對你。”張伯見林宴皺著臉,一副失落的神情,忍不住替他家王爺安慰道。

“哦。”林宴點頭,松了口氣,忍不住替恩人發愁,這皇宮裏的關系好復雜啊,恩人看起來和家人關系都不怎麽好的樣子。

送林宴回了後院,張伯又匆匆趕到花廳。老國公已經領著他家二公子離開了,只剩下容遠坐在廳裏喝茶。張伯擔心地問:“王爺,老國公和二公子還好,你沒兇他們吧?”

容遠掀起眼皮冷冷看他一眼,語氣煩躁,“那老頭顫顫巍巍站都站不穩,吹口氣都能倒,還有他那傻孫子,聲音大一點都能嚇的尿褲子。我兇他們,讓他們反過來碰瓷?”

張伯松一口氣,鎮國公的幾個兒子不是愛賭就是遊手好閑,唯一一個還算成器的兒子,結果英年早逝,留下一個傻孫子。鎮國公年紀一大把,路都走不穩了,還要照顧這個傻孫子。

“昨日的事就算了吧。”張伯道。昨日是老國公的傻孫子帶著一群小孩兒先闖進新房的,老國公已經上門道歉,他們總不至於還斤斤計較。不過昨天真是多虧了王妃,他們王府才沒在成親當日出醜。

“算了?老國公那傻孫子沒人忽悠知道鬧洞房?”容遠眸光陰鷙,捏著茶盞的手指用力,“砰”一聲茶盞碎了,幾縷鮮血從手指流出。

“嚴家大少爺是嫌日子過得太舒坦,敢跑到我頭上來撒野。”昨日在新房故意起哄,他只是毀容還沒瞎。容遠沒理受傷的手指,伸手叩了叩桌子,窗外一個黑影翻身躍進來。

“找人打他一頓,不打殘就行了,再找個理由把他丟進牢裏,讓他好好吃吃苦頭。”容遠冷冷說完,黑影又躍了出去。

“快叫大夫來!”張伯見他手指血流的厲害,趕緊叫下人。

容遠卻是從懷裏扯了塊手帕出來隨意擦了擦手指上的血,不理張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