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劍洞中走出的老者,上

昔日無比的繁華的拜劍谷,片刻之間,就零落至此,到處煙塵彌漫,火花四射,一幅淒涼景象。

拜劍谷谷主沈傲天站立虛空中,默默的打量著這一幕,心痛得猶如滴血,雙手指甲深深刺入肉裏,而他渾然不覺。

絲絲鮮血,從他的掌心之中流下,顯得是那麽刺目。

而所有拜劍谷弟子,站在他的身後,目睹自己的家園變成如此一幅模樣,無不慘然色變,目眥欲裂,卻無可奈何。

一個個心中的恨意,滔滔如江河,看向那些本來溫文爾雅的宗門中人,本來稱兄道弟,一個個兄親弟愛,在這一刻,拜劍谷落難之時,卻盡皆化為豺狼模樣,趁著混亂,四處搜刮,他們的目光,就充滿了憤恨。

好好一場大壽,變成奇禍,拜劍谷的基業,經此一役,半數以上盡皆毀塤,不少固然是因為擋道所至,更多的,卻是那些人看到那些飛劍之後,起了貪欲之心,故意損毀的。

拜劍谷千年鑄劍,積蓄無數,藏珍之地,不下十處,在這一刻,成了任人洗劫的財貨,反正大亂之中誰也看不到誰,就算看到,這拜劍谷反正也沒落了,也不能把自己怎麽樣。

哪怕就是今夜,拜劍谷還能挺過來,但也元氣大傷,想要恢復,至少也要數百年之後了……基本算是從無霜國宗門之列除名。

不少拜劍谷的女弟子,心中戚戚,忍不住一行清淚流下,那些男弟子,看到自己的師妹哭泣,眼睛也忍不住發紅,發酸。

……

很快,所有人都退走了,包括玲瓏小築的黑衣老婦,流星宗的白衣儒雅中年人,金雁宮的綠衣老人,日月宗的病劍客,乾坤門的鐵笛老叟,還有紅粉山莊,煉血堂,紫境谷……

即使是他們都是一方雄者,面對一個真正的玄宗強者時,也不得不鱉屈的後退,不敢停留片刻,整個場中,剩下的,只不過寥寥幾人。

分別是,雷宗雷極天,藥王谷蛇老,血鳥宗藍大先生,魔神谷天骷老魔,以及冷暖殿的那個青衣婦人,還有拜劍谷谷主沈傲天以及“死劍公”張松源,和一眾拜劍谷弟子。

“嘿嘿……”冷笑了兩聲,看著場中寂然不動的數人,那羽衣怪客冷聲道:“怎麽,你們還不走?”

雷宗燕極天,藥王谷蛇老,血鳥宗藍大先生,魔神谷天骷老魔,四人面色難看,不過仗著身後有宗門撐腰,即使對方是玄宗強者,心中也沒有多少懼怕。

燕極天上前一步,抱了抱拳,作出一幅恭敬的表情道:“這位前輩,家兄燕沖天,為這一任雷宗宗主,同樣也是宗級強者,前輩雖然實力高深,但這地方是我們雷宗先發現的,即使前輩要拿大頭,也應該要給我們一點湯水分分吧,不然……”

說到這裏,他故作姿態的笑笑了,話聲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魔神谷天骷老魔見燕極天已經開口,也是冷聲接口道:“不錯,說到底,前輩也只不過是一名剛進入宗級的下位玄宗而已,而我們四宗,都有宗級強者坐鎮,前輩雖然強大,但也未必能同時得罪我們四宗!”

雷宗宗主燕沖天,是中位玄宗;而魔神谷谷主,也是一位準中位玄宗級強者,他們兩人,自恃身後勢力,覺得這怪客即使跋扈,但也不敢這樣大膽,要知道他的實力,才剛剛進入下位玄宗境界,比起兩宗的底蘊來說,卻是差多了,得罪兩宗,並不明智,想來一聽到他們自報身份,必定會退後一步,讓出一部份利益來。

而藥王谷蛇老,血鳥宗藍大先生,雖然沒有說話,但明顯也是這個意思,所以,在那羽衣怪人的呵斥下,其余人無不嚇得屁滾尿流,一個個飛奔逃走,但四人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是認定,這個羽衣怪人並不敢拿他們四大宗門的人怎麽樣。

不然,以他們的實力,哪敢在一位宗級強者面前如此高傲。

忘劍峰上,那羽衣怪人聽了燕極天和天骷老魔的話後,不怒反笑,目光冷冷的望向另一邊的冷暖殿眾人,笑吟吟的道:“哦,你們呢,是不是也一樣?”

冷暖殿的青衣婦人聞言,卻只是不屑的冷笑一聲:“一樣,我冷暖殿,才不堪與一眾不入流的宗門為伍,我願留便留,願走便走,你一個小小玄宗,又能如何?”

此言一出,場中眾人面色大變,燕極天,天骷老魔等四人,都是怒目而視,然而看到青衣婦人不屑的目光,卻竟是不敢反駁。

而聽到青衣婦人的話後,羽衣怪人這才注意到她們袖上的標置,當看到她袖口之上,道道紅線,繞著一朵藍色冰花,一共旋了六圈,忍不住臉色也是一變。

隨即,他哈哈狂笑了起來:“原來是冷暖殿的六星執事,好,難怪敢如此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據說你們左右冰火兩位殿主,已經快要修煉成玄王了,不知道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