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她的傷

‘混蛋！’

鳳染對他的第一個印象。

慕容神歌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拿出來一把折扇，打開後露出溫柔的笑容。

從此……他每天都來找她。

她不理他，但是漸漸久了……兩人的關系，也在不知不覺拉近。

樂無雙揉揉眼睛，她就站在他們面前，就跟在看電影一樣，看著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事情。

原來，他就是慕容神歌，神將學府掌門人。

日久生情的兩人，開始拉拉小手，之後彼此互相擁抱在一起。樂無雙從鳳染的臉上，看到幸福的笑容。而慕容神歌，正用癡情的目光看著她。

有一天，他坐在搖椅上，而她躺在他懷裏。

“染染，嫁給我！”這一天，慕容神歌終於將這句話說出來，他是有多麽地緊張，就連手掌都冒汗了。

鳳染窩在他懷裏，睜開眼睛手指比劃道：‘我是一個平凡的女子，總有一天會面臨生老病死。而你不同，如今的你擁有一身可以長生的本領。這樣的生活注定沒有好結果，但是你還願意讓我做你的妻子嗎？’

“我願意！我依靠我的本領，讓你長生下去，一定！”慕容神歌激動地說，他以為，只要能夠讓她長生下去，那麽以後就可以永遠在一起。

只是，他沒有理解透她話裏的意思。

鳳染勾起一抹笑容，與他十指相扣。

若你願意舍棄一切，我便修煉，與你長生永相守。

樂無雙看著他們兩人甜蜜幸福的樣子，心裏也忍不住羨慕起來。

於是，時間又快速流動起來。

樂無雙睜開眼，入目的是紅色的布，紅色的喜字貼在墻壁上。

但是，成親的只有他們兩人。

新娘子鳳染穿著一件火紅的衣服，與夢中的那時候的樣子一模一樣。她與新郎慕容神歌對視，然後開始夫妻對拜。

可是……當他們對拜的時候，白光乍現，刺痛了樂無雙的眼睛。

在強烈的白光中，慕容神歌對著鳳染信誓旦旦地說；“等我！慕容神歌永不棄鳳染。”

透過指尖的縫隙，樂無雙看到鳳染親自將頭上的蓋頭取下來，臉上掛著兩行淚水，嘴巴微抿著。

從她的眼神中，見到了屬於她第一次見到的真正悲傷。

那一天，新郎消失了。

也在那一天，森林的萬獸突然襲擊這裏，之後風雲四變，暴雨，雷霆襲擊著這個小村莊。

鳳染居住的地方，不見了，而她，也消失不見……

直到，人鬼大戰爆發的那一天。

鳳染出現了，她一身紅衣妖冶，墨發飛揚，眉間的鳳凰圖案顯示出來。

這時候的她，不是一份平凡人，而是一個半神。

她看著一場驚心動魄的大屠殺，嘴角揚起苦澀的笑容。

炎帝在這時，走到她身邊，用自己兩手包裹住她冰冷的手。

“何苦……當年他拋棄了你，害你苦苦等他二十年，這二十年來……你是怎麽過的！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染染，我愛你。”

鳳染低下頭，嘴角苦澀地說：“我，很愛他，除非他跟我說不愛我……”

“染染……我好羨慕他呀！若是我比他早遇到你，那該多好！”炎帝羨慕地說。

鳳染轉身，說道：“若沒有他，我是不會走出那裏，更加不可能在瀕臨死亡的時候遇到你！”

“染染……想聽《鳳求凰》嗎？”沉默的炎帝，帶著傷感的情緒說。

“嗯！”鳳染點頭。

之後……一切全部回過了夢裏所遇到的事情。

身後，吹起一陣大風。樂無雙同局外人一般平靜地站著。透過散開的雲霧，連綿起伏的山峰，山峰上幾條瀑布傾斜而下，帶著轟隆的聲音不停回響著。碧綠的樹木，鳥兒成群結隊形成‘人’字形狀向遠處飛去。

鳳染就坐在山崖上凝視遠方，慢慢地，她轉過頭，烏發隨風吹起，眼神帶著傷感，對樂無雙露出苦澀的笑容。

之後樂無雙就坐在她身邊，沉默下來。

“是在怪我當初太多事了嗎？”鳳染淡淡地說。

“是……也不是……”樂無雙說。

鳳染笑了笑，說：“三十年了……我得到永生之軀，但他依舊沒有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恨他，就是很疑惑，他為何不告而辭，還讓我這般等他……”

“我知道，你是我的來世。也看了我的經歷……”說著，她淒慘一笑，伸手撫摸小腹，從手縫裏面，鮮血從裏面滲漏出來，將她的紅衣染得越發地紅，她臉色蒼白，輕聲說道：“該消失了……”

“是誰？是誰殺了你？”樂無雙伸出手要去觸碰她的時候，卻從她的身體上穿過去。

鳳染搖搖頭，眼神帶著一絲留念道：“替我好好照顧青龍……它是個好孩子……殺我之人，今後……你也會知道……”聲音隨著她身體支離破碎消失。無數泛著光芒的碎片自她身體破碎的地方往天空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