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外象念神

“我保住了——”

聽到陸清如此說，顏如玉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心境，眼眶濕潤了起來。

“保住了，真的是保住了，”顏如玉有些哽咽，“這五年，苦了你了。”

搖了搖頭，陸清道：“身為人子，這只是我應該做的。”

旁邊的束元見狀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道：“太夫人，回去再說吧，家主他現在——”

點了點頭。

半天後，朝陽鎮。

主廂房內，陸清盤坐在床上，煉魂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起來，深銀色的神識氣流在識海內沿著一條玄奧的星河軌跡流動著，從外面看，陸清的眉心處，一點耀眼的銀芒如同夜晚的繁星，一下一下地閃動著，同時，一汩汩淡薄的神識向著外面擴散開來。

方圓兩百丈內，一草一木，花開花謝，全部處於煉魂訣神識的籠罩之下，心神寧靜，這次的五峰論劍後，在於心中的一方羈絆終於煙消雲散，陸清只感到心頭那無形的念神又再次地顯現了出來，原本毫芒頓生，晶瑩剔透的念神，此刻再也看不到一絲的毫芒，有的只是最純凈的透明。

這幾乎是最純凈的念頭了，不過陸清也隱隱地發現，在這念神的周圍，一層蒙蒙的灰霧在一旁靜靜地環繞著，念神的周圍，盡是灰暗的空間，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光景。

白發魔女！

這一刻，陸清的念神整個地顫動了起來，周圍的空間一下子破碎開來。

“怎麽樣，看清楚了沒有。”葉老的聲音低沉。

“看到了。”陸清點了點頭，按照葉老的說法，這方念神，乃是劍者達到劍元境才能生出的，乃是心境的外象演化，心境的一切變化在這方念神上都能顯化出來。

本來以陸清的境界是根本無法察覺的，但是有葉老在，硬是憑借著讓陸清顫栗的魂魄，讓陸清看到了剛剛的一幕。

“這外面的一層無窮的灰霧，就是你如今心中最大的業障，雖然在劍魂境前沒有什麽，但是一旦到了劍皇階渡雷劫時，還沒有將其破除的話，很可能會成為你進階的阻礙，甚至因此魂飛魄散都有可能。”

咀嚼著葉老的話，陸清對於他自己如今的心境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這心中如今唯一的阻礙與牽絆就是這白發魔女了。

此魔女不除，他陸家日後定無安寧。

算算時間，也就剩下差不多五年的時間了。

這五年的時間，他面臨的將是更大的挑戰。

“五年——”陸清喃喃一句，苦笑一聲，“又是一個五年。”

“怎麽，小子你怕了嗎？”

“怕了？”搖了搖頭，陸清的眼中透露出的堅定的神色，“就算是劍帝親至，我也要拿劍問上一問，想要滅我陸家，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好。”葉老贊一聲，“就憑你這番話，兩個月後的劍墓之行，為師一定全力助你，但是最後能達到什麽成就，還是要靠你自己才行，外物強盛，終究不是你自己的，可以借用，但不可以依靠。”

“多謝師父。”陸清感激道，自從與葉老相遇了之後，就一直得到他的照顧，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葉老，這次五峰論劍，他根本不可能贏得最後的勝利，畢竟他生不逢時，別人已經起步了多年，他才開始邁上路途，想要追上，實在是千難萬難。

如果不是紫皇劍身經，如果不是那一身葉老孕育了百年的血煞劍元液，他恐怕此刻最多也就是個劍師小天位的程度，又如何能夠奢望如今劍主準大師的境界。

“好了，小子，不要再做這等小兒女的姿態，只要你小子出息了，將為師的紫皇劍身經好好的傳承下去，我就很滿意了。”

沒有說話，陸清只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在煉魂訣的修復下，神庭識海已經竟數恢復舊觀，而陸清對於肉身的掌控也已經恢復原狀，這次的五峰論劍可謂是收獲良多，不但全面的見識了宗門各峰的劍法招式，這對於行屬劍氣也有了諸多的了解，精深劍法更是見了一套又一套，雖然強弱有所差別，但是其中對於行屬之氣的引動與運用，卻是讓陸清領悟頗多。

特別是與落心羽的一戰，更是讓陸清對於自己如今的實力有了一個清醒的認識，特別是最後兩式的精深劍法的對決，讓他對於第十九式的紫霄風雷劍隱隱地有了些許的感悟，不過也只是一絲感悟而已，想要領悟還需要花上更多的時間。

神庭識海內，濃郁的神識氣流流轉不息，比之受傷前，還要濃厚一分，而丹田內的風雷劍種，此刻在先天風雷珠的影響下，正穩步地向著先天轉化，估摸得不差的話，差不多還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而且經過了這次與落心羽的一戰，原本與大天位還有些差距的行屬領悟，也已經達到了，但是陸清估摸了一下，這半個月的時間根本不足以讓他鞏固修為，是以這突破的事情便被他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