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練拳

“武魂大圓滿——”炎月天苦笑一聲，“沒想到你終究還是對我放水了。”

沒有理會炎月天，炎風遲疑了一下，“皇階？”

“不，”炎戰搖了搖頭，道：“無了拳我還沒有創立完畢，其中也僅僅有一招達到了皇階的程度，但武者對決，變數無窮，武學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這跨越境界也不是一定的，關鍵是要看人而論，武界的劃分歸根到底也只是一個籠統的大概而已，劍神大陸劍道昌盛，行屬劍氣也各有不同，又怎能一概而論。所以說，我的無了拳綜合來講，也只是達到了天階而已。”

“天階啊！”大長老不由得仰天長嘆道，“自金剛不壞神經失落，多少年了，我天靈族再沒有誕生過一部完整的天階心法或是武學，多少的族中先輩無法完成的事情，到了我們這一代，終於有了希望，炎戰，我代表天靈族歷代列祖列宗向你表示最大的謝意。”說完帶頭向炎戰深深地躬身一禮，炎月天三人也同時躬身拜下。

沒有阻攔，炎戰坦然的受了這一禮，因為他知道大長老的意思。沉默了半晌，炎戰沉聲道：“我要走了——”

大長老聞言一怔，勸阻道：“難道不能再等等嗎？讓我們再好好地商議一下，貿然行動的話，你會有很大的危險的。”

搖搖了頭，炎戰苦笑道：“不能再等了，我已經快要壓制不住體內的封印，等它封鎖了我的任督二脈，我怕是連先天初期的修為也難保住，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見炎戰心意已決，大長老只好點頭道：“好吧，你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就現在，如果回去的話我怕我會下不了決心，”炎戰嘆了一口氣道，“至於無了拳，等回去後，你們讓天落口述一份下來，明天放入九炎洞，在沒有把握之前，就先作為族內護法以上的專屬武學，劍神殿雖然將我等安置在這裏，可也沒安什麽好心。”

頓了頓，炎戰又道：“炎山他們就勞你們幾位多加照拂了。”

說完，將掛於脖頸的一枚象征著長老身份的球形翠玉除下，真氣微吐，送到大長老手上。

“明天一早，你便傳出消息吧，將我逐出天靈族，以免再生事端。”

大長老四人聞言又豈會不知道炎戰的意思，場面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有炎天落一雙小手緊緊地抓著炎戰有些襤褸的衣擺，從剛剛的談話他似乎已經聽出了什麽，爺爺要走了，要離開他了，離開這個他生長的山脈，只是他始終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什麽他們？

一切的一切在炎天落小小的腦袋中，就像是雲裏霧裏一樣，絲毫摸不清頭緒。

片刻之後，仿佛想起了什麽，大長老與三長老同時點了一下頭，分別從貼身的地方取出了兩顆與之前炎月天所用一樣的紅色珠子，正是那所謂的靈咒珠，上前遞到炎戰面前，大長老伸手拍了拍炎戰的肩膀，道：“不管怎樣，你都是我們的兄弟——”

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炎戰轉身，拄著那不知何時找回的拐杖緩緩蹲下，輕輕地撫著炎天落的臉，道：“孩子，你還記得爺爺十天前的話嗎？”

“記得，天落一定會努力修煉，來保護爹，娘和妹妹。”努力擦幹眼角的淚水，炎天落認真的說道。

“還有，不要忘了爺爺昨晚說的話，那對你很重要，不過切忌一切隨緣，不可強求，畢竟爺爺也沒有確切的把握。”炎戰鄭重地叮囑道。

“恩——”用力地答應一聲，炎天落松開了抓著炎戰的手，不過那眼中深深地不舍鮮而易見。

狠下心來移開目光，炎戰一步一步地越過了大長老四人。

“炎戰——”這時，原本靜立在一邊的炎月天突然開口道。

停下身子，沒有轉頭。

炎月天望著前面那背對著的身影，目光有些恍惚，轉眼間又鎮定下來，道：“我會約束他們，不會再與炎山他們沖突了，你放心去吧。”

又沉默片刻，嘆了口氣，炎月天道：“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當年桂香會作出那樣的選擇，你，勝了。”

一個時辰後，望月台，已經沒有了一個人，只有那龜裂一片的地面，依舊在向天空昭示著，之前的一場大戰。

咻——

下一刻，陸清的身形落到了望月台上。

“無了拳，究竟蘊藏了怎樣的玄奧？”

沉吟片刻，對著頭頂的朝陽吸了一口鼻息，然後閉上雙眼，陸清雙腿微曲，腰部一陣奇異的扭曲，雙手向上伸出，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

如果此時有人在這裏就會發現，陸清此時的氣息已經幾乎不可察覺，配合他那無比奇怪的姿勢，就仿佛一棵紮根大地，枝條虬曲的大樹，與周圍眾多的桂木融為了一體。

沒有運轉紫皇劍身經，甚至連一身的氣力，都被陸清鎮壓在了血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