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撲朔迷離

葉無心面色不變，但是目光卻是落到了身後的陸清身上。

“因為沒有望，所以我才收了這個徒弟，否則，單憑那淩霄宗的小丫頭，怎能追我百年時間，獨孤說的沒有錯，就算失去了肉身，劍聖，依舊是劍聖。”

女子點了點頭，即刻目光也落到了陸清的身上。

“你這徒弟，很不錯，劍聖大道，他已經明悟，不過卻是被我破了道心。”女子嘆息一聲，“其實，天道，並不是那樣好承擔的，守護一道，已然足夠了，人力終有盡時，勉力而為，雖然能有成效，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頓了頓。

“從你這徒弟身上，我看到了許多東西，那樣的意志，是天生作為劍者的性子，只是，這塵世的磨礪還不夠，經歷的，也還欠缺了不少，但是好在，他始終有著一顆純凈浩蕩的心境，這才沒有被這凡塵俗世所侵蝕，命性無瑕。”

點了點頭，葉無心嘆息一聲：“正因為如此，我如今已經改變主意了，我要看看，他到底能夠成長到哪一步，劍道巔峰，那傳說中的劍神之境，究竟是怎樣的境界。”

“是啊，劍神之境，只可惜，現今五萬年之際，被獨孤占得了先機，下一個五萬年即將開始，亂世，即將來臨。”女子感嘆一聲，“五萬年一交替，天地反復，蠻荒時期終結，如今劍道大興，人族大興，兇獸變化，成為了靈獸，這冥冥之中的天道，又有誰能夠說得清，只是相比於上五萬年，如今的獨孤，已經承受不了大陸的恩澤了，萬民香火，他已經迷失了。”

葉無心沉吟片刻，再次道：“如今需要面對的，便是下一刻五萬年之初，這番天地變化，到底能夠成就幾人，天靈族當初破開封印，降臨到這世上，究竟是道靈安排的，還是機緣巧合，誰也說不清，只是，他們的先天神卦卻是從沒有出過差錯，劍神，也應該要真正出世了。”

女子深深地看了葉無心一眼，道：“沒想到你看得如此清楚，天靈族，究竟是契機，還是什麽，獨孤當年做的太絕了，便是天靈族不知曉，我等又豈會被蒙蔽，獨孤是害怕了，而劍魔，也是那時候出世的，早在五萬年前。”

“你知道！”葉無心卻是一怔，隨即有些驚訝地看了面前的女子一眼，“劍魔，劍神，他們之間的恩怨，卻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道靈說過，他們之間的恩怨，只有下一個五萬年出世的證道者，方能夠終結，我們無法插手。”

“無法插手，卻不代表著不能影響，至少，免除隕落之危。”女子倏而擡起頭來，純凈無瑕的浩然正氣浮盈在身體周圍，“上善若水，天道昭昭，理應賞善罰惡，否則的話，便是天道不公。”

葉無心聞言一揮手，躺睡在地上的陸清頓時浮盈起來，漂浮到了女子的面前，“所以，道靈如今選擇了我徒兒。”

“只是，這五萬年當中，每萬年，道靈都會尋出一人，雖說最後一萬年的機會最大，但是以如今獨孤的修為，你這徒兒，就算是有道靈護持，怕也是有著隕落之危。”

“俗世有語，險中求富貴，劍道同樣如此，天道昭昭，怎會讓人不勞而獲，如果真是那樣，天道也有亂了，無盡歲月之前，便是因為天道亂了，所以才有了魔道分離出去，如今的天道，再無缺陷。”

“真的沒有缺陷嗎？”女子喃喃道。

“也許有，但是，卻是必須的，”葉無心擡首望天，“天若有情天亦老！”

“天若有情天亦老！”女子輕吟一句，“這是上古五萬年，蠻荒時期流傳下來的吧。”

“不錯，上古五萬年，上古五萬年呐！”葉無心大笑數聲，笑聲中滿是譏諷之意，“世人只道上古蠻荒時期，兇獸縱橫，人族勢微，皆因文道大興，劍道雖盛，卻也無力回天，但是又有幾人知道，這些流傳下來的話，卻是沒有任何的佐證，上古五萬年，究竟發生了什麽，又是怎樣得以流傳下來的，似乎在現今五萬年之初，便已經出現，無端出現，沒有任何的征兆，便降臨在了劍神大陸，三千劍神海。”

“風神想說什麽？”女子沉聲道。

“我想說，是否是有人在主導這一切，否則的話，為何憑借我等與天地相融的境界，也無法察覺到半分的變化，難道是有人抹殺了！”

“你是想說——”女子遲疑道。

“道靈一定知道！”葉無心冷聲道，“只是，道靈它一定不會說的，它只是天道分身罷了，還違背不了天道的意志，天道無情，道靈更不會有情。”

“那風神知不知道呢？”女子忽然開口道，目光卻是頭一次落到了葉無心的身上。

“水神何出此言？”

“感覺。”

“感覺？”葉無心眉頭一皺，“水神相信感覺，感到葉某知道，還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