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完全看不懂

原來,那近乎垂直的光滑峭壁上,勾畫了一幅魔紋,筆劃異常復雜,應是某種魔紋的放大圖。

他們的第三個任務,便是將這幅魔紋圖臨摹出來,其實書院也不要求你臨摹成什麽模樣,只是從其中判定你的悟性。

看來同樣擁有臨摹魔紋這個任務的人確實不少,那峭壁之下的山野,放眼看去,應該也差不多有千人,其中可以志得意滿的灑然離去者,著實寥寥無幾。

最令人詫異的是,除了考生,還有不少身穿明光院服的學員,也混在其中,但他們往往不與考生交談,獨立研究著,偶爾低頭做一下筆記。

司徒未央正在賣弄自己的學問:“魔紋看似簡單,但那一橫,一豎,一撇,一勾,到底那一筆在前,那一筆在後,就十分講究了,所以很多魔紋,要先判別出它的功效作用,才能動手臨摹,不然根本就起不到同樣的作用,嗯,就像我們準備臨摹這一幅……”

話說到這裏,他們也來到峭壁之下,然後司徒未央怔住了,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魔紋,咋眼看去,就像一個小孩子的塗鴉,一團亂麻,末了還發脾氣的畫幾個叉叉,但這是書院的題目,所以這一定不是小孩子亂畫的。

碧翠絲忍不住笑道:“然後呢,司徒少爺?”

司徒未央老臉一紅,悶聲道:“不過大陸上,人才輩出,除了傳統那些魔紋外,還有很多很多的天才魔紋師,自行研發出自己的魔紋,就像我們眼前這一幅,嗯,嗯,待我研究一下……咳,大夥一同研究吧,重要是看出哪裏是第一筆,哪裏是最後一筆。”

碧翠絲點頭道:“高見!”

司徒未央臉更紅了,領著眾人在一處空地坐下,也像其他人一般,仰頭凝視這塗鴉般的魔紋。

鳳晴朗開始有點漫不經心,他覺得這僅僅是水霧魔紋的一個簡單變種魔紋圖,但手指在空中嘗試去勾勒了幾筆之後,卻陷入了深思,竟也像其他人一樣,仰頭看得有點呆了。

如果按這圖勾勒下去,根本無法引起水系法則的共鳴,難道起筆的地方,並不是中央那個點嗎?

鳳晴朗又嘗試換了幾個方向去思考,眼睛越來越亮了,在這幾年的歷練之中,他見過不少有趣的事物,無疑,眼前這幅魔紋圖便是其中之一。

他又經過多個法則的角度去思考,已漸漸肯定,這幅魔紋圖竟然是一幅母圖,就是在半山平台那處機關入口後,那一條通道裏面那些古老魔紋的母圖。

何謂母圖,便是一種派別的魔紋學的最基礎部分,就像數學術科裏面,一加一等於二一般,是整個數學的最根本基礎。

鳳晴朗的心不禁熱了起來,只要能看懂它,說不定就能弄懂落雲山脈之前那個古老勢力的所有魔紋,而且,很多其它派別的古老魔紋也能借此參考,一幅母圖,實在太珍貴了,明光有沒有意識到它的重要呢,還是只覺得它古怪,所以由得它在這裏,還成為了入學的考題之一。

想得有點出神時,鳳晴朗又忍不住苦笑,就算魔紋學更進一步,那又如何呢,自己哪有這麽多力量去使用呢?

但他趕緊將這個灰色想法按下,求知的欲望驅使他不斷深入那團亂麻之中,就像看到前人賢者們那時的智慧之光,發掘其中無窮無盡的風景。

一個魔紋流派的母圖,很講究天賦與緣分,這樣探索的過程,或許很漫長,就算你歷經千年,也無法摸到真諦的門檻,但也或許很短暫,哪怕是浮光掠影間,你已把握到所有風景的最精華。

鳳晴朗覺得自己看到了最光華那一個點,就像濃雲密布的天空忽然被破開,一道光華灑落,光華中全是飄舞的花瓣,直到整個世界變得鳥語花香。

那張魔紋圖已重新變為一片混沌,一只白皙的手在虛空中稍停片刻,然後飛速落筆,筆鋒所至,全是奪目的光華,一蹴而就,當全圖完成,流螢飛舞,甚是華麗,繼而,一切色彩全部褪去,恢復古樸無鋒狀態,那魔紋圖仿佛依舊木訥的呆在那片峭壁之上,但鳳晴朗眼裏,它已經有了全新的生命和色彩。

他閉目回憶了一遍,不禁為之贊嘆,這是一種有異於現代魔紋學的思考方式,但這種“新思維”,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有先賢想出來了。

鳳晴朗取出書院為他們準備的魔紋考題紙,飛速勾勒,既然是母圖,那往往都是全法則屬性,這幅也不例外,但鳳晴朗相信,書院裏的魔紋專家,他們自己也沒全部看明白,所以判定考生的成績,應該是看考生從其中摸索出什麽樣的屬性,只要偏向於某個屬性,就算有天賦,應該就可以過關了。

他不擔心自己這方面的天賦被人發掘,既然要進入明光索取到想要的東西,那自然要表現出一些能力,更何況,他已經做了一些明光很不高興的事情,如果他擁有可以令明光也為之重視的能力,但未來也可以大大降低明光的負面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