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十月秋日

真氣具有恐怖的毀滅性作用。

一絲真氣，就能炸出一個小坑。

即使是防彈玻璃，也許勉強擋得住一絲真氣……卻擋不住數十絲真氣束。

在突破到國業級武者之前，方成單純的以為，國業級武者的單臂力道一噸多，算上全身巨力、真氣增幅，也就是一百多噸。

但當他蒞臨國業級層次後，才深深震撼。

真氣的毀滅性威力，已經不能用單純的力學來形容。

這是更高層次的力量，這是比力學更高深、神異的概念性力量，數百道真氣成束，就可以毀滅一棟大樓。

而方成的體內……足足有數萬道真氣。

方才的一個指頭，就是一百束真氣凝結而成。

一百束真氣傾瀉之後，體內力道顫動，真氣瘋狂生衍，短短三秒鐘，百束真氣又被填滿。

閑來無事，方成閉上眼睛，心神沉浸於體內。

真氣成束……體內大概在一萬二千九百多束左右的真氣，時而有一兩道真氣消散化為神秘物質，滋養軀體。

他的極限，便是千束真氣轟擊。

如果超出這個數量，就會對身體產生損傷。

畢竟軀體容器也是有著極限的。

思考了一會，方成看了眼黑色裂縫，身形一動，浮於空中，緩緩飛向王有為、戴蒙的方向。

真氣有著神異的概念性作用，騰空飛行，只是其中之一。

王有為還在大聲贊頌，方成是如何的天才，是如何的堅強……方成漂浮在王有為的身後，啼笑皆非。

職業級武者感官雖然敏銳，但卻無法察覺到國業級武者。

即使國業級武者發動攻擊，職業級武者也不會察覺到危機……這是生命層次的差異。

戴蒙一愣，呆呆地看向王有為後方。

臉色泛紅，眼神朦朦……他笑道：“夥計你飄在天上不累嗎？快下來吧。”

王有為哈哈一笑：“你是喝多了吧？”

“嗯。”

一聲淡淡的應答，從王有為身後傳來。

這一聲，嚇得王有為手中的酒瓶差點沒掉在地上，他急忙扭頭一瞥，幹笑道：“方上將，呵呵……”

方成無奈的搖搖頭：“什麽方上將，叫我方成就好。”

王有為放下酒瓶，迅速地站起身體，轉身面對方成，撓了撓後腦殼，訕笑道：“好的好的，方成你也來喝點？”

方成白了一眼：“我不喝酒。”

偶爾喝酒，對武道影響極小。

而且，尼布勒達島上的壓抑、沉悶，在這幾天都已經消散一空，所有人興高采烈之下，喝一點酒，也無傷大雅。

戴蒙站起身體，走到方成身邊，摸了摸方成的胳膊，贊嘆道：

“方成，夥計，你可真是神明降世，嘶，國業級武者，太厲害了，太給力，估計你一個指頭就能碾死我。”

“哈哈。”

白人剛漢搓著手，有些手足無措，也走了上來，附和地笑了笑。

一旁圍觀的注冊戰武師，眼神瞪得明亮，尊敬、憧憬地望著落到地上的方成。

國業級武者，是他們這一輩子的人生目標。

但……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觸摸到這個層次。

整個地球，三千多位職業級武者，而國業級，僅僅十二位。

況且國業級武者，壽命長達兩百歲……想要突破國業級武者，至少都要在七十歲之前突破。

不然人過七十，氣血、軀體，就會產生衰敗、老朽的變化。

再想蒞臨國業級，就是萬萬不可能。

方成掃視一圈，拍了拍黑人戴蒙的肩膀：“今天你們隨意吃喝，但是到了明天，都要打起精神頭來，雖然有我看守，但也要以防萬一。”

眾人齊聲稱是。

方成又環視一圈，身軀一動，飛向天空。

高空中，風聲赫赫。

海風帶來鹹腥味道，偶爾還有幾只海鳥飛過。

方成緩緩升高，真氣作用於空氣上，散發著一波又一波的力道，將其拖上天空。

二十米。

五十米。

一百米。

五百米。

……

一千零七十四米……直到這個高度，方成的身形才停滯下來。

這個高度，就是低空飛行的極限。

再往上去，空氣稀薄，真氣作用力減少，即使方成用盡全力、迸發真氣，也就是升高幾十米。

這是極限高度。

方成目光看向下方。

近一千位注冊戰武師，已經變成了小黑點。

從這個高度望去，幾乎能望到尼布勒達島邊緣。

高空浩瀚，卻不及方成心頭感動。

低空翺翔，虛空而立，如此景觀，如此風光，方成輕輕一嘆。

站在高空之中。

也是站在人類巔峰之上。

……

一個月後。

黑色裂縫前方，方成依然盤膝而坐。

一道菱形綠色光片自裂縫中飛射而出。

“喝！”

方成輕喝一聲，右手伸出，食指輕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