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憐

中寰城內。

卒烏啟茗瞳孔猛地一縮：“方成！”

“是他！”

瓏達億也是渾身一顫。

作為同一屆的預備役守衛者，她們還在為登臨皇者領域努力拼搏，而方成，早已朝著帝尊境界進發。

一年皇者極限，十年帝尊可期。

卒烏啟茗艷羨地盯著白衣身影，舔了舔嘴唇，心中對力量愈發渴望、越發熱烈。

“咦？”一道輕輕的訝異聲音響起，正是拘光帝尊。

拘光帝尊眼眸紫芒大放，盯著方成的頭頂，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方才粲然一笑。

他氣息詭秘、兇戾，以一種嘲諷、憐憫的眼神，注視著方成。

拘光帝尊收斂笑容，深深地看著方成。

拘光的臉龐上，閃耀光輝，似乎是一種似乎慈愛憐憫的關懷。

曲肅在一旁看了眼方成，肅然起敬。

他急忙走上前：“方成閣下，我是第七懸峰的曲肅，可否認識一下。”

方成剛從傳送法陣內走出，微微一怔，看著曲肅眼中的灼熱、興奮、敬佩，忍不住微微疑惑。

“你好，曲肅。”

方成伸出手。

曲肅激動的一把抓住方成的手臂，誠摯地搖了搖：“方成閣下，你的無私人格、大愛品性，實乃大德大仁啊！”

言語之間，充斥敬仰。

曲肅連連贊嘆不止。

方成幹笑兩聲，終於聽明白了曲肅的意思，將右手輕輕抽了出去。

‘我真的是為了殺仙啊，是為了元能點啊！什麽大慈大悲，什麽仁德道義，我哪裏有那麽高尚？’

方成嘴角抽搐。

他的確是挽救生靈、擊殺仙者，但，這些是在力所能及、責任義務、正義情感等等因素的綜合作用之下。

最最關鍵首要的原因，是元能點。

有了充足的元能點，就可以不斷變強。

不斷變強，不斷接觸更大更深的世界，回到地球也就越有可能。

方成看著熱情洋溢的曲肅，幹咳了一聲，正待說話。

但一個酷烈陰森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可憐。”

只見拘光帝尊，背負雙手，紫色戰甲閃耀紫芒。

他的臉上有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他的眼中存在憐憫同情的滋味。

拘光帝尊眼眸微微擡起，俯睨白衣青年、方成。

方成眼睛微微眯起，目光落在一旁的拘光帝尊身上，皺起眉毛：“你是誰？”

拘光帝尊臉色驟然僵硬。

方成挑了挑眉毛：“你認識我？”

這兩句問話，頓時讓拘光帝尊神色凝固，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仿佛火山即將噴發。

居然有人，膽敢這般與他說話？

他是中寰城三大帝尊之一，俯瞰中寰城一切皇王妖孽，壓制一切力量，擊破一切阻礙。

何為帝尊？

逆境屠殺天體階層，方為帝尊。

即使是天體中階頂峰、天體六階，拘光帝尊也有信心，將其泯滅在自己念光之下。

但現在，居然有人當面侮釁自己？

拘光帝尊冷冷地盯著方成，忽地笑了：“你很有膽魄，希望今後的日子裏，你不要哭出來，可憐人。”

“嘭。”

拘光帝尊身形爆動而出，佇立在傳送法陣上。

他嘴唇呢喃，一道道低聲輕語，攜帶著森森惡意、冷冷笑意，傳入方成的耳中。

“方成，我知道你。”

“一年闖四層中寰塔，皇者極限，念武雙修，還算不錯。不過這些名頭，在我看來，通通無用。”

“最關鍵的是！”

聲音猛地轉為詭異尖嘯，仿佛醞釀嫉妒不甘：“你居然得到了光禺不朽大人的恩賜！”

“白發三千丈，機緣自然生！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機緣？哈哈，你這個蠢貨，你居然耗盡了白發之力。”

“耗盡白發力，機緣消泯滅！你一定是被守衛任務中的虛仙，逼迫到生命垂危！迫使光禺不朽恩賜的白發之力，自行護命！”

“為了區區守衛任務，為了無謂的智慧生靈，你居然浪費了光禺不朽大人的恩賜！方成，你這個可憐人啊！哈哈哈！”

聲音由尖銳嘯音，逐漸轉為暢快淋漓的咆哮嘶吼。

“就連我拘光！都沒有得到不朽恩賜！區區一個皇者天才，你何力何能？你根本不配！”

“嘿嘿，可嘆可惜。”話音又是一轉，由咆哮嘶吼，變為陰森詭異的輕柔感慨。

“可憐的人啊。”

傳送法陣轟隆隆運轉。

空間神芒燦燦生華輝。

拘光站在法陣中央，紫色雙目睜開一絲細縫，陰森冷笑著，盯視方成。

方成瞥了眼拘光帝尊，曲肅的傳音，已經將拘光帝尊的身份解釋的清清楚楚。

不過——

“白癡。”

方成淡漠地吐出兩個字。

話音宛如洪鐘大呂，響蕩周圍空間，齊齊振蕩傳音。

仿佛這片天地，都在對著傳送法陣中央的拘光帝尊，吐出‘白癡’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