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宙衍蒼穹崩

廣場之上。

“嘿嘿，可憐的方成。任你戰力強絕，也得遵循不朽的判決！不朽的旨意，豈容違背！”

“服從旨意，畢恭畢敬，才是道理。”

眞瑙燦暗暗笑著。

“此次，必須得好好感謝一番鉿師兄。幸好提前備足了三萬余個優質少女，嘿嘿。”

還未待念頭轉動完畢，眞瑙燦笑容猛地一凝，雙眼爆瞪！

他看見了什麽？

方成說了什麽？

一襲白衣凜凜烈烈，方成擡起右臂，直指高高在上的四步不朽、鉿晗祖！

豈敢如此！

怎能如此！

望著巍然凜冽、生猛絕倫的方成，所有修行者，盡皆呆滯！如同恒古永存的僵硬雕塑！

此時此刻、此地此處。

無論是至高界主、亦或是至高天體，目光凝滯、心神僵直。

潺潺流動的能量分子、上方永恒虛空傳來的渺茫振蕩聲音，歷歷在目、清晰入耳。

電光火石之間。

方成居然擡首指著鉿晗祖，道了一句冷語。

至於，具體是什麽話語？

他們不太清楚，因為極度震撼、極度呆滯所導致的劇烈情緒波動，令得域能振蕩。

繼而導致——

腦海內好似有著億萬雷霆崩裂、滔滔海嘯翻滾、熾烈火山噴蕩，同時生成，轟隆炸響，一片空白！

思緒凝重！

念頭零碎！

四步不朽何等尊崇？判定席位何等尊貴？

即使宣判有誤，也萬萬不可反駁！

不朽旨意，即使錯了，也是道理！

廣場之上，死寂蔓延，所有至高界主、至高天體，心尖都在顫抖，死死盯著廣場中央。

一十八位不朽，泛著浩蕩威勢，佇立虛空。

當見到方成的舉動，也是渾身一震，心底流淌著繁雜情緒，也不知是憐憫——

還是憤怒！

生命層次的差距，尊卑有別，豈容踐踏！

一尊至高界主，再怎麽強橫，也萬不該如此放肆！不識尊卑！肆意妄為！

“真是，放肆啊。”

鉿晗祖淡淡笑著，眼眸中的冷冽，漸漸升騰怒火，輕聲說道：“我乃第四步不朽、鉿晗祖，你可知其涵義？”

方成眸光淡漠，隱涵著幽邃哀慟的悲傷、熊熊澎湃的憤怒。

若存一絲希望，即使佇立黯淡深淵、卑微俯首，方成也願意，為了一抹光明——

繼續等待。

可現在，一切皆消。

判定結果已定，請求祈求無用，還能怎麽辦？

希冀憧憬落空，悲涼不甘彌漫，還能做什麽？

“你。”

方成目光木然，右手食指繚繞純白光華，直指鉿晗祖：“下來。”

聲音清朗、傳蕩廣場。

刹那之間。

宛若泯滅一切的呼嘯颶風，席卷吞沒廣場上下，所有修行者徹徹底底化作了一樽樽雕像。

域能不再流轉！

氣息不再吞吐！

思維近乎凝滯！

所有修行者不可思議地望著，仿佛是親眼目睹了顛覆倫理、違背常識的恐怖畫面。

一尊至高界主，指著一位四步不朽？

他想做什麽？

一道茫然惶然、震撼驚恐的念頭，深深橫亙在心，仿佛呼嘯流星墜入寧靜湖面，炸起瘋狂劇烈的浪潮。

他想逆戰四步不朽？

正當此時——

“方成，不分尊卑上下，該當何罪？”

鉿晗祖右掌猛然按下：“鎮你萬年！”

浩蕩巍然的幽深不朽力，瞬間升騰落下，攜著蒼茫無垠的威勢，鎮壓白衣方成！

嘭！

一道空間神芒閃耀！崩碎鉿晗祖的巨掌！

“鉿不朽，方成罪不至此！他也只是一時激動，該體諒他的，畢竟前三位名序，本該有他。”

仟棕不朽輕輕嘆息，右掌緩緩收回，望著鉿晗祖。

空間神芒，一閃而逝。

正是仟棕出手，擋住鉿晗祖的不朽力。

其余不朽面面相覷，皺了皺眉。

既有對方成的薄怒、對鉿晗祖的認可，也有對方成的理解、憐憫、同情。

可再怎麽同情憐憫，名序已定，無從更改。

鉿晗祖一挑眉毛，眼角眯起。

仟棕，是四步不朽巔峰。

而他則是普通四步不朽，若非有著緯來君主作師尊，他必須尊重仟棕的一切意見。

可是，他非是普通不朽。

他，是一位虛空君主的親傳弟子。

鉿晗祖輕輕吸了口氣，看著仟棕，皺眉道：“仟棕不朽，方成的行為堪稱惡劣，倘若不加以懲罰——”

“就算進入薪火，也是一個品德敗壞之輩！”

短短瞬間，鉿晗祖直接進行定性。

其余不朽皺了皺眉，微不可察地相互看了眼，稍微挪後一些，觀望著事態發展。

仟棕不朽，為方成出頭？

無意義。

一尊至強界主，再怎麽強，也與他們有著本質上的差距。遑論是方成？

無法晉入不朽境，終究是夢幻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