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最弱秘法

“哼！”

栢陌染目光冷漠，淡淡盯著方成點下的一根手指，無悲無喜亦無怨恨。

光屬法則逆轉燃燒，聚合一切！

不朽力也流轉爆發，沸騰翻滾！

當他托起純光，施展聚光秘法之後，一切結果已經注定，無需再去憂慮動念。

當他平靜心緒，當磨滅一切敵。

栢陌染托著純光，似乎極慢，卻又迅馳宛若神異辰雷，純光照耀向方成！

汲取一切！融匯所有！

純光起時，星空微微扭曲，那是因為光芒的極度內斂，幾乎不曾引起任何波動！

光芒照耀！映至方成！

渾厚浩蕩的純色光波，泛著波紋，蘊含著純粹無量的光芒，席卷紙卷，宛若日月交替、宇宙不存。

栢陌染輕輕呢喃：“雖然不分生死，但今日也須得讓你明白，即便你是五步，我的尊嚴——”

“也不容踐踏！”

嘩嘩嘩。

隨著純光升騰，隱涵其內的不朽力，終於開啟釋放力量，泯滅照滅一切生息、物質、能量！

“你的尊嚴不容辱，我們疆域、我的麾下，難道合該承你欺辱？可笑！”

方成一指徹底點下：“你先接我一指罷。”

哐咚！

純白指尖抵至之時，栢陌染渾身上下的感知、包括不朽力幅散、視線感應、五官五感等等，驟然喪失！

一抹神妙光華，凝而不散、含而不逸，寰繞流轉不停不歇，生生點至純光！

啪嚓！

所謂的無敵秘法、純光，當場破碎！

仿佛是一個笑話，在純白指尖的前進軌跡上，宛若脆弱柔嫩的豆腐塊，一點即碎！

純白手指點潰萬物、堙滅萬事！

噗噗噗！

光芒撕裂粉碎！

栢陌染被一指點在胸膛上，軀體驟然停滯凝固，仿佛蠟像雕塑，他不可置信地緩緩低頭。

喀嚓。

胸膛在碎裂。

他再度匪夷所思地擡起目光，盯著方成：“你，你到底是什麽？不朽境？”

栢陌染難以相信。

啪嚓。

清脆碎裂音，再度響起。

啪啪哢哢哢。

緊接著，碎裂之音源源不斷地響起，伴隨著光芒斷裂分散、宇宙粒子崩毀、空間化作虛無——

栢陌染輕嘆一聲，閉闔雙目，狂噴一口光血。

“噗。”

在這一刻，栢陌染所有的凜然傲氣被一指點碎，一切的漠然俯瞰被泯滅。

倏爾。

轟隆。

余波、光熱、輻射，暴騰彌漫。

方成輕輕一揮，鎮壓一切蕩漾的波動，隨後靜靜凝視著栢陌染：“奧隆疆域的尊嚴，不容輕辱。”

栢陌染一怔。

他面色慘然，眼眸中的無色無量之光，褪散恢復成為漆黑顏色，茫茫戚戚然。

“恩。”

栢陌染低沉應道，緩緩低垂頭顱：“抱歉，假若得知有你在這，我該當退避三舍的。”

方成輕輕頷首。

栢陌染面色慘白，眼眸黯淡無光，不朽軀上一道道細微裂紋不斷顯現，仿若一個破碎不堪的瓷器。

他凝視著方成，慘笑一聲：“你，是不朽境？”

方成頷首。

栢陌染頓時默然，澀然一笑。

剛剛方成與他激戰之時，的確不曾顯露絲毫‘幹涉周圍存在能’的特質，足以證明方成非是半步君主。

等下——

栢陌染抿了抿嘴，心中悲哀莫名：“激戰？什麽激戰？分明是蹂虐！分明是暴打啊！”

場面陷入死寂。

萬籟俱靜的下一刹那——

叮當嘩鏗鳴！

一道繁雜無比，卻凝聚統一的響音，響徹星空！

一艘巨船，雄霸姿態，穿梭空間而來，所過之處，空間為其避讓、宇宙粒子粉碎！

金袍青年眸光睥睨，背負雙手俯瞰方成。

他那散落飄飛的長發，泛著暗金光芒。他那耀金長袍，繡著火焰神異圖案。

在他身後，數位四步不朽，躬身垂首佇立，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逾越姿態。

“嘶！”

栢陌染眼皮一跳，驚呼出聲：“呈帝！？”

誠然。

他是五步不朽，堪比浩瀚星空，可蓋壓一切不朽境。可相比於呈帝，如同下位宇宙與上位宇宙的差距。

不可同日而語。

“呈帝，你怎麽來了？”栢陌染癱倒星空，渾身逸散著不朽力，苦苦一笑。

金發青年、呈帝，瞥了眼栢陌染，淡淡頷首。

“栢陌染，居然敵不過你的一指。”呈帝左腳一擡，再度向前一踏，閃至方成前方，微笑道：“你很不錯。”

“奧隆疆域的資格令牌，你們有資格擁有。”

呈帝下船，巨船也隨之停滯。

數位四步不朽，恭謹矗立船頭，神色崇敬萬分，仿佛無論呈帝說什麽皆是真理。

方成一挑眉毛，淡淡一笑：“令牌，本就歸屬於我們。你有何資格談資格？”

“嘶！”

栢陌染再度死死倒抽了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