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切在你

虛幻意念世界。

披著暗紅袍子的暗銘，注視方成。

不可能之事，雖然只有兩例，但也分高低強弱。

譬如至高界主——

皆是界主境的極限，可也是如此，依據破滅威能的程度，劃分‘低等、中等、高等’。

暗銘繼續不厭己煩地道：“小師弟，鑄成不可能之事，你已經遠遠領先所有不朽境。”

“修行，萬萬不可攀比。”

佇立一旁的方成，不禁愕然無語。

他能說什麽？

該作何應答？

總不能當面說——哦，其實他已經逆境擊殺了一個域級巔峰的獄族冥羅，僅僅斬了一刀！

至於星族空級君主、午東，卻是不算在內。

畢竟。

若非當時偶然引發真諦之力，方成也束手無策。

“咳咳。”

方成幹笑一聲：“暗銘師兄，我知曉的。修行不能攀比，否則會亂了心性。”

暗銘頓時深感欣慰：“恩，知道容易，難的是知行合一。”

“努力吧。”

暗銘再次補充了一句。

他只覺得，自己的苦口婆心，不曾浪費。

正當此時——

無上！

無上！無上！

一道頌贊、謳歌之音，響徹虛無意念空間！

一襲湛藍戰袍的許賢，自世界高空降臨，端立懸浮，望著方成與暗銘。

“許師。”

“師尊。”

方成與暗銘連忙微微躬身。

“恩？師尊可是很少降臨聯絡樞紐內，難道有什麽事？”暗銘微微皺眉，疑惑萬分。

“肯定和小師弟有關！”

暗銘暗暗道。

此時此刻，他正在許湛殿內，若是師尊有吩咐，根本不需降臨虛幻意念世界。

下一刻。

許賢嘴角揚起，似笑非笑：“方成，斬殺獄族冥羅，且是域級巔峰的冥羅，你很不錯。”

“謝許師誇贊。”方成急忙道。

許賢哈哈一樂，神情贊嘆。

“不愧人族薪火。不朽斬冥羅，卻不驕不躁，仍然這麽平靜從容，太難得了。”

許賢非常滿意。

天賦資質再強，也是過眼雲煙。

決定修行高度上限的，是心性。

剛才的一切，許賢都看在眼裏。

在暗銘的‘諄諄教誨提醒’的情況下，方成非但不作任何解釋，且還能堅持正常心態。

這不容易。

“咳咳。”方成繼續幹笑，眸光平淡，但心間卻是有些無語。

他的心性，是至剛至純，不是淡冷冰清。

有值得驕傲的經歷，他也會沾沾竊喜。

可問題是——

區區一個域級巔峰冥羅，不算什麽。

領悟天然秘法、斷源刀之後，方成的眼界更為高遠，怎麽也得斬殺空級，乃至亙君級，才值得驕傲。

而另一旁。

暗銘早已目瞪口呆。

小師弟？

斬殺冥羅？而且是域級巔峰！

太可怕太可怖！

以不朽境，逆殺域級巔峰冥羅！

不可能之事，恐怖如斯！

等等！

暗銘眸光一顫。

莫名尷尬困窘的無言情緒，化作滔滔不絕的巨浪，幾乎吞沒心靈！

宛若火山噴薄的焦灼心緒，自靈魂深處彌漫而出，幾欲凝固思維！

他剛剛說什麽來著？

勸阻方成，千萬別試圖跟師兄宇神職相比？可是現在，已經足夠媲美！

他方才是怎麽想的？

若是能逆戰普通域級君主，已是足夠不可思議，再往上的，暗銘根本不曾想過！

可是現在——

師尊親言，七師弟方成逆殺域級巔峰冥羅！

“我，我剛剛還說，師兄宇神職簡直不是人，可目前看來，小師弟也不是人啊！”

“你們，都這麽恐怖！”

暗銘哭喪著臉，不知說何是好。

看著方成的淡然面容，他這做師兄的，臉頰火辣！

啪啪啪。

所有的諄諄教誨、苦口婆心，仿若化作一道道噼裏啪啦的巨掌，持續抽打著他的臉頰。

與此同時。

不可能之事的概念，他也終於深深明白。

其含義——打破粉碎不可能，逆轉化作可能性事件，就是不可能之事！

“方成。”

佇立高空的許賢，眼眸流淌欣然滿意：“虛空具秘境即將開啟，你自行前往空涅宇宙聚合點。”

方成一怔：“聚合點？”

許賢頷首：“恩，虛空具秘境位於星族領地，參選資格由星族與人族共同分配。”

“前往虛空具秘境，路途遙遠。”

“所有智慧生靈的參選者，會聚集空涅宇宙，隨後由法座護送，前往虛空具秘境。”

方成了然。

虛空具秘境的位置，不在人族領地內。

且該秘境，乃是在星族領地內，所經路途比較遙遠，危險繁多，匯聚前往才是最佳方式。

不然。

單獨護送一個個參選者前去，太耗時費力。

方成輕輕頷首，繼而追問：“許師，虛空具秘境到底是什麽秘境？有什麽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