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慎重

星獄戰區、邊緣區域。

防獄基地城之上，方成端立虛空，眸光隱涵純白光華。

他佇立城池上方，似乎隱藏在摺疊空間內，根本無有任何修行者察覺。以本初造化存在能配合空間法則，哪怕是永恒祇也很難感知方成的存在。

“瑤蓮？”

“她怎麽前來星獄戰區了？難道清除記憶的後遺影響已經完全消除了麽？”方成暗暗道了一聲，純白光華頓時悄然彌滿全城，觀察著瑤蓮的來意去向。

實際上。

他對於瑤蓮始終有一絲歉意，畢竟本初探查的重要性乃是瑤蓮提醒的，而為了保證他的萬無一失，瑤蓮才主動提出清除記憶。

方成俯瞰下方，淡淡觀察著。

淺紫衣裙的瑤蓮，臉蛋流轉著朦朧光彩，仿佛罩著一層薄薄面紗。

她輕車熟路地走向一座供修行者休憩的殿堂，似乎在準備聯系其他熟識君主，組成虛空君主隊列。而且瑤蓮顧盼四望之間，眸光也清冷典雅萬分，茫然之色已徹底消散一空。

許久後。

方成松了口氣，暗暗頷首：“恩，眼神清醒明澈，應該是已經痊愈了。畢竟有紀光無上作為師尊，恢復這麽快。”

須知。

星獄戰區時時刻刻皆是危機四伏，若是偶爾茫然怔神，那簡直可謂是必死無疑。

“既然如此，倒也不需再憂慮太多。畢竟她有她自己的路。”方成搖了搖頭，軀體寰繞純白光華，仿若一道璀璨恒星般，驟然破開層疊空間，向著星獄戰區內部繼續前行。

下方的防獄基地城，則是毫無察覺。哪怕是城內修為最高的恒主級虛空君主、且處於謹慎警戒八方的狀態，也沒有察覺到方成的降臨與離去。

可是。

一位渾身流繞耀耀銀芒、隱藏摺疊空間內的霧態軀體，卻是猛地擡起眸光，遠遠望著方成，露出一絲猙獰暴戾之色。

他正是尤霧族法座、寒國仁。

“終於找到你了。”

寒國仁的耀銀獨目，泄露出淋漓盡致的愉悅，低聲嘿笑：“雖然不能殺了你，但我可以毀了你。不急，我不能著急。”

“必須細細琢磨，決不能遺漏半點差錯。至少得等方成徹底進入主戰區之後，才能實行計劃。”

星獄戰區分為三個層級，由外至內依次是邊緣區域、主戰區、核心災區。

邊緣區域的能量波動，非常輕微稀薄。甚至以無上之能力，可以遙遙觀望到整個邊緣區域。而主戰區的能量波動，紊亂劇烈，無上也不能探查。因此寒國仁只能焦灼地等待著方成進入主戰區。

他輕輕念叨了一聲：“方成的潛質天賦可謂是亙古唯一，即使是秘境之希望光芒、華君主，估計也很難與方成比擬。想必人族無上們也有護禦手段賜予，我還是小心謹慎為上。萬一被無上察覺，整個尤霧族都要葬送。”

他心裏清楚的很，假若被無上得知他的舉動，頃刻之間尤霧族就得覆滅。

“哼！倘若任由他成長變強，只怕要不了百萬年即可媲美法座，這可萬萬不行。殺了我的兒子，必須付出代價。哪怕是賭上尤霧族的生死命運也值得！”

“況且——”

寒國仁森森低語，耀銀獨目露出似乎鋸齒般的瞳孔，霧氣軀體也生出漣漪波瀾：“雖然無上有著無上之能，動輒即可打碎虛空，審判世間。但他們也有著絕對限制！他們無法離開恒域！”

“除非虛空諸生黃昏降臨，否則他們一旦離開，恒域內將滋生海量獄族，以目前修行者的數量質量萬萬抵擋不住！而正因為恒域是一切的根源！所以無上不能離開恒域！那麽，被限制了活動區域的無上，如何擊殺我？”

“若非心憂尤霧族、若非擔心方成有著無上施加的護禦秘法，我早已撕碎了他！”

寒國仁低吼咆哮一聲，聲音震蕩周圍，毀滅層疊空間！

他眸光盯著方成疾馳虛空的軌跡，心裏滋生著陰森暴戾的念頭，但卻繼續駐留億萬摺疊空間內，不曾顯身追趕。

因為。

方成疾馳之後殘留的空間痕跡，在他眼裏，盡皆顯露無余，無可隱藏。他可是空間屬的法座，是真正掌控空間的存在！

寒國仁陰冷微笑：“空間法則？你還稚嫩的很！”

……

哐。

方成繼續在星獄戰區的邊緣區域之內，向裏面疾馳。時而碰見一些激烈廝殺的戰況，皆是隨手一拍，幫助修行者滅殺所有獄族。以他虛空主宰的戰力，足可在邊緣區域橫行無忌、縱橫睥睨。

唿唿。

偶爾有些風暴亂流，匯聚著千奇百怪的聲音，回蕩周身。方成也漸漸適應了這裏，隱約明白，星獄戰區的主旋律乃是死亡。

要想活下去，只有一直殺殺殺！

殺光獄族！

方成忽地皺起眉頭，暗暗思索：“邊緣區域？主戰區？這些區域到底怎麽劃分的？許師給的訊息裏面根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