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章 神祗傳奇(第2/3頁)

青衣雖與斷紅顏同為驚怖流最可怕的殺手,但他們之間卻有很大的不同。惟有青衣,才會在驚怖流已完全控制了局面時,仍不顯露身分。他那不可思議的耐心使其能在經歷風雲變化後仍留在隱鳳谷,留在尹歡的身邊。

當然,他能夠做到這一點,與哀邪對他的了解和信任不無關系。正是基於對青衣行事風格的熟知,哀邪才在自以為即將大功告成之際,仍聽任青衣自行其事,沒想到在最後的關頭,尹歡突然不可思議地出手,而戰傳說、爻意、歌舒長空亦相繼驚現遺恨湖中。驚怖流受挫退出隱鳳谷後,留在尹歡身邊的青衣,顯然已成了驚怖流極為重要的一顆棋子。

青衣能成為哀邪最為倚重者,除了他的武功外,其智謀亦是重要因素。

青衣冒險留在尹歡身邊,一則試圖弄清尹歡的底細。尹歡所顯露的武學修為遠在哀邪諸人估計之上,尤其是在服下藥物後,其他人皆無反抗之力,而尹歡的功力卻未因為服了藥物而消失,顯然他絕不是外人想象的那麽簡單。同時,青衣知道如今對付隱鳳谷的最大障礙已不是石敢當,而是爻意。爻意的來歷太過神秘詭異,除非是盡可能接近她,否則很難知悉她的底細。而對對手的陌生,其實便是對自己的殘酷,無論是青衣,還是哀邪都深知這一點。

哀邪之所以下決心暫從隱鳳谷退卻再圖打算,亦因為他希望青衣再起奇兵的作用。

青衣行事絕對夠狠、夠絕,包括對他自己,那擊在他自己身上的一刀稍差分毫也許就會真的要了他的命。也正因為如此,青衣自信從此尹歡諸人絕不會對他起疑心,哪怕他偶爾露出一點破綻也會被尹歡等人忽略過去。

青衣若要成為最能接近尹歡的人,最直接的途徑就是尹歡的身邊只有他一人追隨,那麽尹歡便別無選擇必須倚重於他。所以,青衣趁著混亂,將隱鳳谷幸存的幾名弟子都殺了,他之所以沒有借機殺了石敢當,只是因為他知道尹歡對石敢當存有戒備之心,這也許會成為他可以利用的機會。

△△△△△△△△△

戰傳說端坐床上,爻意將雙掌抵於他的後背,一刻鐘後,爻意頹然失望道:“我的玄級異能已被擊得渙散,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恢復了。否則我可憑玄級異能使你的內傷很快愈合,但爻意知道威郎稟賦遠逾常人,不會有事的。”

頓了頓,她將身子輕輕地依偎在戰傳說寬闊的背上,接道:“威郎,天祗的這場廝殺無窮無盡,你願不願與爻意一起退出這場紛爭,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過平靜的生活?難道,你寧可冒著與爻意再度被強行分開的危險,也不肯放棄你的雄霸神祗之志?”

戰傳說嘆了一口氣,道:“在下的確姓陳名籍,姑娘一定是認錯人了。”爻意親昵的舉動讓他很是窘迫。

爻意嬌軀微微一顫,移至戰傳說側面,凝視著他。良久,她肯定地道:“爻意絕沒有認錯人,世間也不會有如此相像的人!威郎,你還記得兩年前為了我,你與光紀決戰時,小腿曾被光紀的‘天荒’刺傷,留下了疤痕……”

戰傳說聞言精神為之一震,立即道:“這恰好可以證明你的確是認錯人了,因為我的小腿從來都沒有受過傷,亦沒有疤痕……”

如今他已穿上了尹歡給他的衣衫,為了證明自己所說之話,他將褲管挽起,語氣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低頭之際,他臉上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凝固了,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心中之驚愕難以言喻。

在他右小腿處,赫然有一道醒目的疤痕,而且是前後相對應,顯示出這疤痕是被兵器刺穿腿部後留下的。

這怎麽可能?!

他除了在進入荒漠中時大腿曾被一支弧形箭射中外,下身再未有過受傷經歷,對於這一點,戰傳說有絕對的把握。

但無論他有多麽強的自信,在事實面前,他卻不得不屈服。

戰傳說忍不住伸手去觸摸小腿上的疤痕——疤痕的確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著,與他絕不會出錯的記憶形成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戰傳說感到自己快要瘋了,此時,爻意將他認作是她的“威郎”,連他都找不到任何否認的理由。

戰傳說有些木訥地、慢慢地、下意識地搓摩著小腿部的傷疤,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

“看來,我別無選擇,只能承認我就是你的威郎了。”

爻意奇怪地望著他。

戰傳說緊接著又問了一個在她看來更不可思議的問題:“現在,你告訴我,我的名字是什麽?你與我的關系是什麽?還有,為什麽我會被稱為‘木帝’?”

爻意怔怔地望著他,她那勝若天仙女神的絕世容顏中有百思不得其解之色。

這時,尹歡叩門而入,打破了僵局。戰傳說知道尹歡不顧自身亦傷得不輕而親自尋找尹恬兒的下落,想到此前曾見尹恬兒對尹歡這個哥哥似乎並不尊重,不由有些感慨,當下關切地問道:“尹谷主,找到恬兒姑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