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九章 搖光之劍(第2/3頁)

戰傳說若有所思地道:“是……玄級異能告訴你這一點的?”

爻意道:“我知道即使到了現在,你們仍是無法真正地相信玄級異能的存在,其實,它並無太過神秘的地方。當一個人的七情六欲發生變化時,他的體溫、心跳、呼吸、脈搏都會發生相應的變化,而這些變化,就會引起此人周遭氣場發生變化。以你們的武學也許無法感覺到,而以異能卻能感應到。”她看了看戰傳說,接道:“此刻,我就能感應到你心中充滿了疑惑與迷茫,由此可見,其實你所說的,並非完全是你的心裏話。”

戰傳說有些尷尬地一笑,道:“你真的感應到被我所殺者生前並未絕望?”

“他似乎早已料定他最終會化險為夷,還有,既然他能使天下震動,結下不少仇家,證明他的修為絕對不俗,按理靈使很難一招重傷他。當然,也許這與你的牽制不無關系,但靈使既然有重創對方的機會,以靈使的修為,本不應讓他在重傷之後還有對我出手的機會!”她的眼中閃著智慧的光芒:“要知道,若不是我在隱鳳谷中無意間吸納了尹谷主的功力化為異能,加上異能本身亦有所恢復,那麽我就極可能會重蹈城主女兒的覆轍,形勢亦將急轉而下!”

戰傳說困惑地道:“難道這一點也有詐?”

“為何你不會想到也許這是靈使有意之舉?在場的人太多,所以當我以言語打動白衣劍客時,誰都能看出那是出手解救小夭的絕好機會,這樣的機會絕不會再有第二次,故靈使沒有不出手的理由!但他其實並不想殺白衣劍客,在當時的形勢下,即使他不出手,如此失去了小夭為護身符,白衣劍客仍是插翅難飛。靈使也明白這一點,他很聰明,出手的時機、方式皆把握得極為巧妙,既擊傷了白衣劍客,又不會使之立斃當場,而白衣劍客被擊飛的方向又恰好是我所在的方向,他便可乘機發難!這一切,靈使皆做得滴水不漏,不著痕跡!”

戰傳說如傻了般怔怔地望著她,良久,他才如呻吟般道:“可他是……不二法門的靈使!”

他的聲音低得就像在自言自語。

不錯,無須多說什麽,僅僅是“法門靈使”四字,就是對爻意這一說法的最好反駁。

難道受萬眾尊崇的法門靈使竟會有如此卑劣之舉?!

靈使在“求名台”揭穿蒼封神、迫使晉連承認叛門殺妻的情景,使戰傳說深為其風采所折服。若說在此之前戰傳說只是耳聞不二法門的公正,那麽那一次便是親眼目睹了,這使戰傳說對靈使甚為尊重,對靈使更絕不會有任何懷疑。

而如戰傳說這種心態者,不知有多少人!

也許,這就是爻意最大的與眾不同之處。

因為,她是來自一個遙遠的神祗時代,對她而言,今日樂土武界的興衰、秩序、正邪……在她的心中皆是一片空白,無論是如日中天的法門元尊,還是微不足道的泛泛之輩,對她來說都沒有本質上的區別——至少在見識其人之前是如此。

正因為這一點,她才沒有與世人一般在心中早已有了一個自封的樊籠,而是敢於懷疑一切,否定一切,包括被世人敬若神明的法門靈使!

爻意見一時無法勸說戰傳說,便說出對戰傳說極具震撼力的一番話,說這番話時,她已將聲音壓得極低:

“你曾說過,你父親的劍法在桃源之外只有法門四使及千異曾見識過,是也不是?”

戰傳說沒有回答,他的眉頭卻已深鎖。

“但白衣劍客卻使出與你幾乎一模一樣的劍式!這便可以說明兩點:其一,他的劍法的來歷一定與法門四使有關,就算不是法門四使親傳,至少也有間接的關系;其二,就算四使的修為再如何卓絕,以你父親的劍道境界,他們也無法在只目睹一次的情況下就盡得其神韻,最多只能是形似而神不似。雖然我未曾修練武學,但我父王與威郎卻是一方強者,所以我也能明白這一點!按理,似是而非的武學乃武者之大忌,但白衣劍客偏偏使出了與你的劍法似是而非的劍法,其目的何在?”

頓了一頓,她又接著道:“能因為白衣劍客的劍法而相信他的確是‘戰傳說’的,只有法門四使!因為惟有他們見識過與之酷似的劍法,而外人對此卻是不得而知的。事實上,眾人之所以堅信那白衣劍客就是真正的‘戰傳說’,是因為法門四使也這麽斷言,是也不是?”

戰傳說點了點頭。

“這正是一個最大的漏洞!法門四使雖然難以在短時間內盡得你父親劍法的精髓,但至少他們能看出白衣劍客劍法與你父親劍法的不同!明知兩者間有不同之處,他們卻仍是斷言此人是真正的‘戰傳說’,這其中是否又有可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