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七章 異技禪術(第2/4頁)

伯頌先將他所查知的情況告之於眾人,其實兇手幾乎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線索。

聽罷,昆吾沉吟道:“依我看,投毒者的身分盡管撲朔迷離,但卻並非毫無端倪。”

眾人的精神不由為之一振,目光齊集於昆吾身上,只等他說出下文。

昆吾道:“此事有兩種最大的可能,一是兇手對伯尉將懷有仇恨,所以矛頭直指南尉府;另一種可能就是兇手針對的並不僅僅是南尉府,而是整個坐忘城。如果是後一種可能,那麽兇手出沒之地很可能就是在南尉府,這樣才符合常理。”

昆吾說得很委婉,但在場的人都知道所謂“出沒之地”其實應是居住之處,只是昆吾不願使伯頌有更大的壓力罷了。

昆吾的推斷並未止於此,他接著道:“依我之見,第一種可能性並不大,因為事實證明水中毒物固然毒性極強,但對於有一定的武道修為的人來說,卻並不能形成致命危機。換而言之,這對伯尉將是不會有威脅的,所以昆吾便傾向於後一種可能。”

昆吾的一番話,一下子將範圍縮小了許多。

幸九安道:“此人的用意如果是針對整個坐忘城,那麽就不能不與蔔城兵圍我城的事聯系在一起。南尉府一日之間折損數百人,其結果不僅僅是戰鬥力的直接損傷,而且將影響士氣,甚至由於兇手一定是隱於城中的,更會造成大家彼此間的相互猜忌,這才是最可怕的。”

貝總管插話道:“陳公子已探明蔔城的人馬只有萬余,蔔城僅憑萬余人就圍我坐忘城,這不能不讓人起疑,若不是落木四太狂妄自信,那就是他另有妙招。而所謂的‘妙招’,最有效的莫過於在坐忘城內尋找契機,制造混亂。”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神色倍顯凝重:“先前地司殺能出人意料地知道關押甲察的地點就顯十分蹊蹺,莫非在坐忘城中,隱有冥皇的親信?”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心頭微震,回首前些日子所發生的點點滴滴,再聯系蔔城出人意料的輕舉冒進,這不能不讓人起疑。

慎獨擔憂地道:“若是如此,那麽落木四應允按兵十日的動機,恐怕就是別有用心了。”

殞驚天目光倏閃!沉吟了片刻方道:“你是說落木四有可能只是在等待潛伏於坐忘城內的人制造混亂,削減坐忘城的力量,所以按兵十日其實只是他的一個計謀?”

慎獨緩緩點頭。

殿內忽然靜了下來,連眾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有時,潛在的危險遠比正面的威脅更可怕!

若說坐忘城內安插有冥皇的親信,那麽除了殞驚天、戰傳說、爻意等有數的幾個人之外,坐忘城內絕大多數人都有可能是冥皇所安插的人!

甚至包括此時在場的人!

眾人的神情都有些復雜。

惟有爻意恬然自若。

殞驚天察覺到了,不由心中一動,忙道:“爻意姑娘可有高見?”

爻意淡淡一笑,道:“若城主信得過爻意,爻意倒有一個辦法可為城主查明此事。”

她的笑容美麗動人,在恬淡中顯現出自信,讓人在折服於她神韻天成的魅力的同時,也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的話。眾人似覺有一縷清風自心頭拂過,陰雲為之一掃而空。

戰傳說亦訝然相望。

殞驚天難掩喜色地道:“殞某自是信得過爻意姑娘,願洗耳恭聽。”自小夭告訴他爻意關於蔔城兵力的推斷,而戰傳說返回坐忘城後又證實了其推斷後,殞驚天對爻意的冰雪聰明已是十分佩服,此刻聽她說可以查出真相,當然就信多疑少。

爻意美眸一輪,道:“城主能否找到智禪珠?只要有智禪珠,爻意可讓一切水落石出。”

“智禪珠?”殞驚天一怔:“難道姑娘要以禪術推論真相?”殞驚天一臉的吃驚。

而昆吾等人的神色則由期待變為失望。

誰不知道禪術是早已失傳了的蔔測之術?

盡管相傳禪術之博大精深不在堪輿術、梅花易數之下,禪術的最高境界即可洞悉天地玄奧,察辨世事滄桑,但它卻沒能如堪輿術、梅花易數一樣流傳下來,而只存在於樂土人的傳說中。傳說中將禪術發揮至最高境界的人即為武界神祗時代的——智佬!

如果說在樂土人的心目中,武道至高無上的象征是開辟武界神祗時代的“玄天武帝”的話,那麽擁有至高智慧的便是神祗時代的智佬。

只是無論禪術曾有過如何輝煌的過往,畢竟它只存在於一個遙遠的傳說中。

而眾人眼前的爻意僅是一年輕女子,怎麽可能通悉禪術?

雖然在樂土境內乃至千島盟仍有不少關於禪術的典籍,不少人收藏有智禪珠,但關於禪術的典籍有若天書,其中經要聱牙詰屈,深玄詭秘,曾有不少自命天賦異稟者試圖解悟,結果卻窮經皓首,也一無所獲。百余年前,尚未分裂的玄流出現了一個非凡人物,即石敢當的師祖天玄老人之前的玄流主人悔無夢,當時世人皆謂悔無夢的心智天賦無人能及,悔無夢是玄流歷代主人即位時最年輕的一個,在悔無夢的影響下,玄流出現了最鼎盛的局面。當時除了不二法門外,無一門派能超越於玄流之上。但悔無夢心氣太傲,縱是已有常人望塵莫及的輝煌,仍不能忍受玄流屈居不二法門之下的現實,而要想超越猶如神明般的法門元尊卻難比登天!最終,悔無夢選擇了一條奇徑:他要悟透業已失傳的禪術,憑借禪術蘊念玄機無窮、洞徹天地的玄能,使自己的修為完成質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