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十八章 聖地門徒(第2/4頁)

不過既然攔道之人是九靈皇真門的人,戰傳說提起的心即刻放下。

“莽撞小子,若再不讓開,老子就讓你喪命蹄下!”牛二在對方自報師門後,竟仍不買賬!

他既然追隨殞驚天多年,豈會不知九靈皇真門在樂土武道舉足輕重的影響?可他為何仍毫不理會?

長街上的路人已忍不住驚呼出聲,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這輛豪華的馬車徑直向佇立街心的一年輕人撞去。

年輕人背負一劍,劍身以素布包裹,顯得樸實無華,同時身後還有一只包裹,不知其中所裝何物。此年輕人刀眉星目,神采超凡,雙目炯炯有神,黝黑健康的膚色配以樸素而合體的衣衫,在威武中又顯出一份樸實。

面對正面馳來的馬車,他只是皺了皺眉,卻未避讓,仿若他寧可讓馬車自他的身上輾過,也不會退讓。

無論是牛二,還是花犯,兩人竟都固執如斯!

而且他們似乎並無如此固執的理由。

戰傳說由外面傳來的驚呼聲意識到自己若再不有所舉措,恐怕這倔強的牛二真的會驅馬撞向自稱“花犯”的年輕人。

戰傳說知道花犯既來自於九靈皇真門,當然不會是平庸之輩,未必會被馬車撞傷,但花犯是好言懇請,若由此發生沖突,理虧的不會是花犯。

就在戰傳說心頭閃念之際,車身猛然一震,健馬長嘶,車身發出刺耳的“咯吱……”聲,戰傳說、爻意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傾,復又止住。

兩人頓知牛二在最後時刻總算改變了主意,皆暗自松了一口氣。

只聽得牛二怒氣沖沖地尖聲叫道:“莫以為是九靈皇真門的人就可以目空一切,花犯……哼,你就是那個什麽金童娃娃?若非看在九靈皇真門畢竟做了幾件有益於樂土的事的份上,老子今日倒要看看是你這金童娃娃的骨頭硬,還是馬蹄硬!”

戰傳說心道這牛二未免太橫蠻了,正待喝斥,卻聽花犯道:“朋友息怒,花犯之所以冒昧攔阻,只是因為感到朋友的車內必隱有很不尋常之物。”

這句話讓戰傳說一下子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心頭飛速閃念:“難道這自稱花犯的人是沖著我與爻意姑娘而來的?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我與爻意身負不同尋常的使命……”

牛二大概也為花犯的話所驚,立即道:“車內何嘗有什麽不尋常之物?是了,車內有珍玩寶器,錢財上可通天,下可達地,無所不能,自是非比尋常之物。只是我聽說九靈皇真門算是名門正派,想必你身為九靈皇真門的傳人,不至於打這些珍玩寶器的主意吧?”

聽得出牛二也不願讓戰傳說、爻意行跡暴露,對方若是尋常人倒也罷了,既然是武道中人,就不能不小心提防。

只是牛二要用這種手段讓花犯知難而退,並不高明。

花犯正色道:“珍玩寶器皆乃身外之物,在花犯眼中,與一石一木並無甚不同,豈可算非比尋常之物?”他一臉正氣,加上衣著樸實無華,成了這番言語的最好辯證,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他言辭浮華虛偽。

牛二冷笑一聲,道:“我倒想聽你這金童娃娃看出車內有什麽異常之物!”

他口中聲稱對方為“金童娃娃”,分明有戲嘲之意。

而花犯的涵養也著實讓人佩服,他不慍不怒地道:“花犯借‘混沌妙鑒’察知你的車內有極強的邪兵之氣!花犯奉師門教誨匡邪扶正,誓要以滅盡天下邪道為己任,故請朋友能將車內邪兵交與花犯。”

戰傳說、爻意皆大吃一驚。

只因他們知道車內的確藏有一柄邪兵,即劫域哀將所用的兵器——苦悲劍。“苦悲劍”與“十方聖令”是僅有的兩件有可能證實冥皇對付坐忘城的真正動機的物件,所以戰傳說將苦悲劍藏在車中,帶往禪都,而“十方聖令”則由昆吾帶往禪都,兩物分開,可以減少風險,免得一下子全落入他人手中。

顯然,苦悲劍不宜在此時出現。

但若是花犯一味堅持又該如何?難道要以武力強行攔阻?

這自是戰傳說所不願的,為了順利救出殞驚天,他必須盡可能地掩藏自己的行蹤。

牛二只是一介車夫,當然不會知道這樣的秘密。也不知是倚仗身後有戰傳說這樣的絕頂高手還是什麽原因,面對當今樂土武道名聲最隆的年輕高手花犯,竟也毫不示弱,冷笑道:“一派胡言!車內絕無所謂的邪兵——我看你倒是一臉邪氣!”

花犯並未就此罷休,他毫不氣餒地道:“滅邪扶正,關系重大,若朋友不肯交出,那花犯只好自己動手了。”

看他一臉的嚴肅神情,顯然是會說到做到。

戰傳說暗暗叫苦,心道:“你匡正滅邪固然不錯,但選擇的時機與對象未免有些不妥。都說四大聖地的人雖然正直,卻多少又有些迂腐,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