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十九章 魔刃空城(第2/3頁)

花犯目睹了恨將的真面目,暗忖道:“果真是劫域的人,先前我只知隱鳳谷在一場血戰之後不復存在,成為一空谷,但對那一戰所牽涉的各方力量卻不知情,世人所知也與我相去無幾,沒想到連劫域也牽涉其中!”

隱鳳谷一役中,各方力量間,隱鳳谷自身已僅存尹歡、歌舒長空以及下落不明的尹恬兒,此三人自是未向世人透露真相;驚怖流與千島盟這一方力量更不會主動透露在隱鳳谷的形跡,而只會試圖盡可能地掩藏自己的行徑。

至於劫域,雖然與冥皇似乎有千絲萬縷神秘的聯系,但顯然對樂土武道仍有忌憚。

如此一來,世人對隱鳳谷一役的內幕就知之甚少了。

但今日自負的恨將卻因為無法忍受戰傳說稱其藏頭縮尾而自暴身分,他對掩藏自己真實身分的做法早已難以忍受,只是為了使坐忘城陷於撲朔迷離的境地無法分辨真相,從而成功地將戰傳說引出,他才勉強忍受了。此刻既已與戰傳說直面相對,原先的顧忌便不再重要。

恨將與戰傳說對峙長街的情形自然無所遺漏地落入了左知己的眼中。

他一直是靜靜地臨窗而立,看上去像是對長街上的風雲變幻漠不關心。事實上,當他得知一連殺死重山河、落木四兩人的神秘人物竟是來自劫域時,心頭之驚愕非同小可,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戰傳說在蔔城大營與落木四、單問及他自己三人交談時所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在此之前,左知己的確對戰傳說所說的那番話感到難以置信,在他看來,冥皇怎麽可能依從劫域的意願行事?他與恨將聯手設計殺害落木四時,並不知恨將的真正身分,而且也是接到冥皇的秘密旨意才與恨將聯手。自他進入蔔城的那一天起,冥皇就一直未中斷與他的秘密聯系。

對身受冥皇的器重這一點,左知己甚是自得,他相信自己遲早會取代落木四的位置,不過他寧可這一過程是在冥皇的授意下進行,所以盡管在蔔城的幾年時間內,他與落木四之間多有隔閡,但他並未有陰謀毒害落木四的舉措,而且對拒守千島盟的事,他也是盡心盡職。

三天前他得到冥皇密旨要他配合他人殺害落木四時,他以為是冥皇在他與落木四之間終於作出了有利於他的抉擇,這是他企盼已久,並且也認定必會實現的事,所以他毫不猶豫地依令而行。

現在,他才突然明白,如果沒有劫域的緣故,冥皇也許根本不會讓他對落木四下手。

察知這一點,所有的興奮與自得的心情頓時大打折扣!

而且,對冥皇與劫域之間有著不明不白的牽連,左知己亦很不以為然,奴以主為貴,他自視是冥皇的親信,若是冥皇因某種原因而屈從了劫域的意志,那豈非使他在劫域人面前更低一等?

“大冥王朝擁有廣闊樂土,物產豐饒,勢力鼎盛,何必要看置身一片不毛之地的劫域的臉色行事?”左知己既失落又不忿,想到劫域人對自己近乎不屑一顧的漠然態度,他的五官略顯縱欲過度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一絲寒意。

戰傳說對恨將毫不掩飾身分的做法既意外又憤怒。

他想到對方既然如此肆無忌憚,就必有所恃,而劫域的人在樂土飛揚跋扈,所恃的不是冥皇又是什麽?

戰傳說道:“若我所猜沒錯的話,重山河、落城主都是為你所殺害的吧?”

恨將並不加否認:“本恨將所作所為,從不怕被他人知曉,縱使知道以本恨將手中的‘空城’殺人,留下的傷口與眾不同,本恨將也並不在意,因為我自信,我的‘空城’足以擋下任何人的復仇!落木四、重山河的確是本將所殺,不過本將之所以殺他們,可全都是為了你的緣故!若他們不死,我就難以一步步地把你逼出坐忘城!”

戰傳說見對方毫無顧忌地承認殺了重山河、落木四一事,心頭殺機頓起。

他有意將自身內力透入手中的苦悲劍內,使劍身發出嗚咽般的顫鳴聲,沉聲道:“哀將已為我所殺,今日再多殺一名恨將也無妨!最好是劫域的苦將、悲將全一古腦兒來我劍下送死,省得麻煩!”

花犯提醒道:“劫域只有哀將、恨將、樂將。”

戰傳說對劫域知之甚少,但卻對其恨之入骨,聽花犯這麽說,便道:“是麽,那也無妨,沒有四人,那將就著殺三人……”

“狂妄小子,受死吧!”恨將豈能忍受戰傳說的冷嘲熱諷?一聲暴喝,整個身子如同在水面上滑行般狂飆突進,其速快得驚人。

戰傳說自知來者不善,這一點由哀將的修為可以推知。隱鳳谷一役,連功力暴進後的歌舒長空也無法勝過哀將,當時若非機緣巧合,正好是涅槃神珠靈力爆發時,而戰傳說又擁有了涅槃神珠的力量,恐怕那一役的結局就要完全改變!恨將與哀將在劫域地位相當,其修為也應相差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