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二十章 心理戰術(第3/4頁)

恨將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占盡上風的局勢何以突然逆轉,反而連居高臨下的優勢也失去了。

他卻不知戰傳說方才所施展的正是“無咎劍道”中的“乾坤無定大易道”,這一次戰傳說只是將“大易道”牛刀小試,若將其真正的威力完全發揮,就絕非易改攻守之勢那麽簡單了。

若論招式之精妙,恨將的四大戰技實是無法與“無咎劍道”相提並論。

恨將自不甘優勢的失去,他已發覺戰傳說的功力與自己相比,並不占優勢。

對於這一點,接連幾次拼殺後,恨將已能確信無疑。但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為何當初自隱鳳谷敗退回劫域的劫士卻認定戰傳說是在一招之間擊敗哀將,而且並未顯示出任何高深玄奧的武學招式,而是純粹比拼內力的結果。

那些劫士絕不敢在大劫主面前說謊,而恨將對此時自己的判斷又很是自信,如此一來,難免有矛盾困惑著他。

他卻不知戰傳說在隱鳳谷中擊殺哀將,其實只是將涅槃神珠爆發靈力時產生的力量轉移至哀將身上,使哀將不堪承受而爆體身亡。

當時戰傳說的功力並不比哀將高,但哀將不知內情,為與戰傳說比拼內力,已將自身的修為提升至極限,忽又有一股空前強大的內力洶湧迫入其體內,自是根本無法承受。

而此刻的境況,自是與戰傳說當時的情形顯然不同。

這時,在花犯那邊,因花犯風雨不透嚴密之至的防守,眾劫士非但未能越雷池半步,反而又有兩人重傷倒地,失去了戰鬥力。

看樣子花犯並不急於克敵制勝,只是固守著一丈範圍的空間,面對自各不同的方位攻來的黑盔劫士,他竟嚴守一個宗旨,以簡對繁!每一次出擊,都必然予對方以有效的打擊,劍式看似平淡無奇,卻隱隱透著別樣的風采,大家風範昭然若現。

方圓一丈的空間,對花犯來說,似乎已不亞於廣闊天地,憑借大巧若拙、精蘊內斂的劍法,他足以進退馳騁。

恨將對此忿恨不已,本以為就算自己一時難以取勝,至少手下的二十劫士可以擒獲與戰傳說同行的女子,那樣戰傳說必受牽制,孰料竟莫名冒出一個口口聲聲要“匡邪扶正”的小子,壞了他的如意算盤,這如何不讓他既怒且恨?

面對戰傳說的無儔攻擊,恨將忖道:“既然你的內力沒有劫士所說的那麽渾厚,那我就與你以內力相拼!”

恨將是向大劫主主動請纓進入樂土,以對付戰傳說的,在精心布署下,他的計謀一步步走向成功,戰傳說被他成功地引出了坐忘城,身邊只剩下一年輕女子相伴,如今只剩最後一件事,那就是擊殺戰傳說!

在這種情形下,恨將怎能接受功虧一簣的結果?

他要豁力一拼!

諸多念頭在極短的時間內一閃而過,恨將雙足在地上奮力一踏,竟不顧身處不利角度,奮力沖天掠起。

“當……”苦悲劍重重地擊在“空城”的弧形鋒刃上,但戰傳說竟毫無全力相接之感。苦悲劍斬於“空城”獨具一格的弧形鋒刃後竟立即沿著鋒刃的弧度滑開,力道削減大半的同時,攻擊的方向也已失去。

恨將則連同兵器一道如驚電般借機欺身而進,雖然“空城”後端如翼狀般的鋒刃被苦悲劍死死架住,但絲毫不妨礙“空城”劍狀前沿長驅而入,直刺戰傳說胸前要害。

戰傳說劍被滑開,一時撤招不及,加上又身在虛空,難以抽身而退,情形大為不妙。

情急之下,戰傳說不依常勢,在本該采用守勢的時候,祭起擅於困敵的“悟心無際天羅道”,苦悲劍順勢一抹,在“空城”趁虛而入卻尚未能穿刺至他軀體的最小時間間隙內,縱刺橫掃,劍勢交織如天羅地網,牢牢地鎖住了奇形兵刃“空城”。

“空城”劍形前沿的氣勁甚至已劃開了戰傳說的胸前衣襟,卻在最後的一刻再也無法前進半寸,如被枷鎖牢牢鎖住。

恨將難以突破,戰傳說不敢松懈,雙方借著余勢,竟保持著這一狀態飄飛數丈之距。

終至街旁一堵墻前。

戰傳說背向墻體狠狠撞入,“轟……”地一聲,墻坍磚飛。

借碎磚紛飛、亂人視線之際,戰傳說及時再一次施展“乾坤無定大易道”!

恨將倏覺困鎖“空城”的枷鎖憑空消失,自是毫不猶豫地趁勢狂飆突進,只求將戰傳說擊斃於“空城”之下!

狂猛迅捷的一擊卻撲了個空,人已進入屋內。

恨將心頭一沉!

冷風驀然由身側席卷而至!

戰傳說憑借父親所授神鬼莫測的步法,在擺脫與恨將絞殺作一團的局面後,立即在第一時間由另一角度發動攻擊。

依舊是極具攻擊力的“止觀隨緣滅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