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一章 皇門奇刃(第3/4頁)

雖然守一劍是因花犯的動作而動,但因為花犯的動作精練得無以復加,也快捷得無以復加,以至於讓人心生錯覺,感到他的守一劍本身已有了生命,有了靈魂,那快如驚電、迅如奔雷的反應是守一劍本身做出的反應,而花犯自己則根本未動。

花犯所擁有的機會本幾乎等於零,所以他的速度必須達到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極限!

而且不僅如此,守一劍更像是早已洞悉了風搖笛萬般詭變之後的最本質的一點,摒棄了一切假象後,揮出了絕無花巧卻惟一有效的一擊!

風搖笛與守一劍一觸即分,快不可言,甚至如此迅捷無匹的正面相接之余,竟只聞“錚……”地一聲輕鳴,如浮光掠影,一閃即逝,絕無想象中所應有的轟然巨響。

這反而更添一份詭異與驚心動魄。

有如指撫琴弦般輕微的撞擊聲中,驀然有血光暴現。

風搖笛赫然穿透了花犯的左肩肩肋!笛身儼然成了導引花犯體內鮮血的引管,殷紅的鮮血沿著笛管噴射而出,其情形既詭異又可怖。

由風搖笛所造成的傷口處流出的鮮血絕對比任何人想象的要多很多,讓人感到此時花犯所承受的不是比拇指粗不了多少的一管笛子的戳擊,而是被重斧斫砍!大量噴湧出來的鮮血頃刻間已將花犯半個身子染紅。

最可怕的地方還不僅在於這一點,而在於被風搖笛刺透肩肋的那一刹,花犯感到體內迅速流失的還不單單是鮮血,連自身的真元內力也在迅速流失!並由此造成了花犯感官上的空虛、空洞感,極度不適。

沒想到風搖笛竟如此可怕,具有這等邪能!

所幸花犯尚不至於就此束手待斃,事實上,就在風搖笛擊傷花犯的同時,守一劍亦已在第一時間直撲目標,橫向重斬於樂將腰側!

樂將雖然試圖避讓,卻未能如願,無鋒的守一劍斬於她腰側,頓時奇痛徹骨,使之花容失色!不得不撤出風搖笛,並一連跌退數步,方勉強站穩。

反觀花犯,雖能穩住身形,但他一身浴血,其情形也著實駭人。

更要命的是花犯此刻竟感到整只左臂完全無法動彈,仿若被抽去了筋骨般,軟軟無力地下垂著。

正因為這一點,花犯才不敢在擊退樂將後趁勢而進。對於一個健全的人來說,突然有一只手臂無法動彈,那麽他的任何動作都會受到影響,身體的重心也難以把握,這比單純的受傷更為棘手。

樂將顯然深知花犯此時的不妙處境,所以她雖然被花犯重斬一劍受傷非輕,卻仍不顧一切地在第一時間全力反撲!

所取角度正好是花犯因左臂的緣故而難以發揮的角度。

風搖笛挾一抹冷風疾速奔至!

論招式的快捷詭異,花犯本就不如樂將,此時因左臂難以動彈,若要與樂將比速度,無疑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花犯當然不會作此愚蠢的選擇。

他所選擇的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雖然樂將此時先發制人,但花犯卻占有兵器之利,他的守一劍足足比風搖笛長出兩三倍,這無形中等於為他贏得了一點時間,雖然只是極短的一刹那,但在高手生死對決的時刻,卻極為重要。

風搖笛有如一陣代表死亡之風般頃刻間掠走於花犯身側,血花飛濺,血霧彌漫!一時間花犯不知身受幾處傷,但守一劍卻亦已刺入樂將的胸膛。

樂將絕未料到花犯會選擇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事實上她出手之時是以花犯必會全力封擋為考慮前提的,所以反而造成了她的被動。

當她意識到自己其實可以以另一種方式出擊,那麽便可一擊奏效,一掌斃殺花犯時,卻已遲了!雖然她在間不容發的刹那間連連重創花犯,卻並不能掩飾她的失策。

因為兩敗俱傷的結局本就是花犯所願意接受的。

守一劍無鋒無刃,也正因為這一點,守一劍被花犯以內氣強力刺入她的身軀時,對她心靈的震懾極強!

她的心臟在面臨危險時不由自主地驟然收縮。

與此同時,與她的身軀若即若離的綢帶驀然卷向守一劍,如同一只柔柔的手臂,生生牽制了守一劍,以免守一劍繼續長驅而入。

兩人同時向後倒跌而出。

花犯踉蹌著“蹬蹬蹬……”一連退出十數步,雙膝一軟,全身極度乏力,眼前一黑,幾乎立即跪倒於地。所幸他及時以劍拄地,總算勉強站穩。

綢帶如同被注入靈性般飛速盤繞於樂將的胸部,將她的傷口牢牢包紮,使鮮血流失的速度有所暫緩。

她窺出花犯已是強弩之末,方才自己那番如疾風驟雨般的攻擊所造成的傷勢足以讓花犯大耗元氣!尤其是風搖笛的邪力能使花犯的功力迅速流失,更是造成了可怕的後果。

樂將玉腕倏揚,風搖笛脫手飛出,如怒矢般疾射向花犯的前胸要害處!破空之聲,驚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