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三章 刀道隱龍(第2/4頁)

木刀被握於手中,花犯駭然發現木刀看似粗糙的細條其實卻別有一種精妙!讓人感到旁人若是在這木刀上再刻上一刀,那麽這把木刀就會神韻全失。

甚至,花犯感到這長不盈尺的木刀比無數精鐵鑄成的刀更具有靈性與生命力!

花犯幾乎看呆了。

恍惚中,他感到木刀已幻變成一柄真正的刀,一柄鋒芒畢露、霸勢淩人、隨時可揮出奔雷一擊的刀!

花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望著凡伽,既佩服又慚愧地道:“凡師兄好眼力,我竟一直沒有留意!”

風淺舞自花犯手中接過木刀,仔細端詳。

凡伽道:“想不到這苦木集還真的是藏龍臥虎之地,無怪乎劫域的人也會在苦木集出現!”

這時,風淺舞沉吟道:“此人不但是刀道高手,而且是失意的刀道高手!”

“哦,何以見得?”凡伽道。

“刻刀之人雖然深諳刀之內蘊,但在削刻此木刀的過程中,他的用刀手法卻顯得有些頓滯,並且未能一氣呵成——按理,能如此深諳刀道者,其內力修為就應達到頗高境界,本不應出現這一情況,除非……此人受了重傷或者失了功力!”

“受了重傷?”凡伽微微皺眉,對花犯道:“你說你感到將你救起的人應該是極擅醫道的高人?”

花犯微微點頭,道:“應是如此。”

凡伽自言自語般低聲道:“極擅醫道……受重傷的刀道高手——莫非,是他們?”

花犯不解凡伽口中的“他們”所指是什麽人。

風淺舞卻道:“你是說會是南許許與顧浪子?!”

乍聞“南許許”三字,花犯頭腦“嗡”地一聲,在短時間內思路出現了空白,只知一次次地自問:“怎可能是他?怎可能……?”

略略定神之余,花犯才想到風淺舞還提到了另一個非比尋常的人物——顧浪子!

花犯聽說過“顧浪子”此名,以及與顧浪子有關的種種往事,雖然許多說法已不再確切,但確鑿無疑的是顧浪子應該早在許多年前已亡於梅一笑的劍下!

凡伽也應早已聽說此事,但為何他會推測到削刻木刀的刀道高手是顧浪子?這未免太突兀且不可思議。

但花犯同時也知道,這“不可思議”所能反應的不會是凡伽的失誤,而只會是一個驚人的秘密。

果不出他所料,凡伽接著道:“兩天前,我與淺舞遇見了不二法門靈使,言談中靈使前輩告訴我們一個驚人的秘密,原來,顧浪子並沒有死,而且如今顧浪子還是與南許許在一起。靈使曾同時遭遇顧浪子、南許許二人,最終靈使將他們皆擊傷了,但卻也讓他們逃脫了性命!”

花犯道:“靈使前輩所言,當然不會有假,沒想到顧浪子還活著。”

不過,若說將他救起的人就是南許許、顧浪子,花犯仍是難以相信。

凡伽道:“我們尋找南許許的下落已有一些時日,卻一直都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這一次,我們自然必須查探個明白。”

花犯當然沒有反駁的理由。他們三人這一次離開四大聖地,其目的本就是為了南許許,既然如今有了蛛絲馬跡,又豈能輕易放棄?

花犯叮囑小風讓他回自己的家後,便領著凡伽、風淺舞向顧浪子、南許許居住之地走去。

不知為何,一路上三人皆無言,只是默默地走著。

也許,三人都有些不安。南許許被世人稱作“毒瘋子”,其用毒手段之高明可想而知,花犯、凡伽、風淺舞雖都是四大聖地年輕弟子中的佼佼者,但對方若真的是南許許,他們三人也委實沒有多少把握能對付得了南許許,稍有差錯,也許就將付出生命的代價。

花犯的腳步不緊不慢。

即使緩慢,到達顧浪子、南許許居住的屋子也無需多久,畢竟距離太近。

先前圍在屋子門口處的人已散開了,老屋重新恢復了原有的枯寂平靜。屋子的木門關得嚴嚴實實,花犯由緊閉的門一下子記起顧浪子推門而入時說的那句話。

當時,他就已甚是懷疑顧浪子是武道中人,只是由於顧浪子以言語巧妙掩飾,加上花犯感到顧浪子並不像身負內力修為,所以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測。

但若他只是受傷太重,豈非也會讓人感到他毫無內力修為?

“篤,篤篤……”

花犯輕輕地叩門。

很快,門就被打開了,出現在花犯面前的是南許許。南許許很是驚訝,他沒有想到花犯這麽快就折回了,並且還將他的朋友一並帶了過來。

在極短的一刹那,花犯做出了一個事後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決定。

因為他走在最前面,背向凡伽、風淺舞二人,所以他的表情不易落入凡伽、風淺舞兩人眼中,而擁擠窄小的空間又使他的身軀擋住了凡伽、風淺舞的視線,使他們很難看清南許許的舉止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