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八章 無惑大相(第2/3頁)
冥皇的心事被無惑大相的這番話勾起了,心頭頓時浮現了陰影。
但他還是強自展露出一個笑容,道:“大相此言甚合本皇之意!雖然關於劫域的說法只是妖言惑眾,但也應防患於末然。本皇會派出得力人手,探明此事,若真有劫域中人企圖染指樂土,本皇必定使其圖謀胎死腹中!”
無惑大相聽到這兒,知道冥皇已決定遣出高手,對付已在樂土境內的劫域中人了。
他本應見好就收,但因為劫域人在樂土境內頻頻出現且制造了不少殺孽,無惑大相對此甚是不忿,故他忍不住又加問了一句:“老臣鬥膽問聖皇一句:不知聖皇會派誰擔當此重任?”
“論權責歸屬,論武學修為,地司危都是最合適的人選。”冥皇倒回答得十分幹脆,也並未因為無惑大相多問而不快。
無惑大相施禮道:“聖皇英明。”他相信若冥皇真的以地司危對付進入樂土的劫域中人,那麽驅除劫域群邪,將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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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輕輕的數數聲在黑暗的狹小空間裏顯得那麽清晰。
是南許許的聲音。
“唉……”南許許嘆了一口氣,道:“算來算去,隨身帶來的這些毒物最多也只能維持五天了,老酒……顧兄弟,看樣子我得先走一步了。”
他本想稱顧浪子為“老酒鬼”,但話到嘴邊,立即想起顧浪子已有兩日滴酒未沾,這對顧浪子來說已是莫大的煎熬,若此時再提“酒”字,豈非雪上加霜?
離開苦木集時,南許許將自己備下的所有毒物都帶在身上了。當年中了勾禍在他身上下的毒之後,他一直是靠這些奇毒之物以匪夷所思的“以毒攻毒”之術維持自己的性命至今,如今他與顧浪子雙雙被靈使所擒押,脫身無望,靈使除了讓人定時給他們送一些吃的食物與水之外,自不可能還提供毒物與酒。而失去毒物的支撐,南許許又豈能久撐?
顧浪子心知南許許所說的確是一個嚴酷的事實,但他還是寬慰南許許道:“靈使不會讓你就這麽死的,若想取你性命,他早已可以做到了。”
南許許否定道:“對他來說,你我兩者之間只要有一人還活著就夠了……”
顧浪子緊接著他的話頭道:“但他卻不知先前我受了重傷之後,是你將我救起,而且至今尚未痊愈,若一旦你有了三長兩短,我顧浪子也將舊傷復發,步你後塵。”
南許許心道:“這正是我最擔心的。”口中卻淡然道:“你未免太低估我藥瘋子的能耐了,以我回春之手,你已無恙,現在即便換上一個不學無術的藥醫,也可保你平安無事。”
顧浪子笑道:“但只有你一人知曉靈使這魔頭要找的人的下落,若是他將希望寄托於我顧浪子身上,倒是有趣得緊!”
他有意將聲音壓低,似乎是不願讓外人聽見。其實他料定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清清楚楚地傳至靈使耳中。
忽聞一聲冷笑,旋即燈火四起。
只聽得靈使的聲音道:“你們都一心想讓本使保全另一個人的性命,如此俠義,實是讓人感動。只是既然已成了階下之囚,自保尚且無力,卻還妄想講什麽俠義,真是可笑之極!”
顧浪子沉聲道:“我們之所以不肯就此斷送性命,是因為我們仍指望有一日能揭穿不二法門的真面目!但若你想借此達到什麽目的,我們只怕會讓你失望了。”
靈使道:“那可未必。其一,本使要找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們舍命保他;其二,本使手中還有一個籌碼,一個你們絕不會放棄的籌碼……”
聽到此處,顧浪子心頭莫名一跳,頓時有了不祥的預兆。
但聞靈使對他身邊的人吩咐道:“將人帶進來,讓他們過過目!”
顧浪子透過鐵柵搭就的空隙向上望去,心頭有些緊張。
很快,便見有兩人架著一個人出現在靈使的身旁。那人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骨架,身軀軟弱無力地下墜,若不是有兩人將之架住,只怕此人必然轟然倒地!他的頭發披散下來,將其臉容遮住了。
但此人的身材輪廓顧浪子太熟悉了,他的心一下子懸起!
就在此時,架人的兩個人齊齊松手,任憑那人如同一只被掏光了的布袋般無依無靠地頹然墜下。
“砰……”地一聲,那人重重地撞在鐵柵欄上,竟未聞呻吟聲,也未見他有何掙紮,讓人不由懷疑他是否還活著。
被拋棄於顧浪子頭頂上方的鐵柵欄上的人,俯身向下躺著,他的臉也正好壓在鐵柵欄上,被鐵柵欄分割開來,無法看清此人的整張臉,但顧浪子仍是一眼便識出了此人!
因為此人正是他惟一的弟子晏聰!
顧浪子的心頓時驟然下沉。
晏聰果然沒能逃過靈使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