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一章 禪都黑獄(第2/4頁)

禪將地位不低,乃禪都數萬禪戰士的將領,禪都共有四員禪將,這是在禪都南郊外,來者應是鎮守禪都南向的禪將離天闕。

單問不能不下車應話。

正如單問所料,來者乃禪都四大禪將中的南禪將離天闕。

離天闕年約四旬,滿臉風霜,讓人感到他必經歷了無數的磨難。雙目藏神,卻幾乎不帶任何感情。他的身材並不十分高大,卻極為勻稱,予人以精力無窮之感。背插雙矛,矛身幽黑發亮,氣勢不凡。

此時,離天闕端坐於一鐵青色的高頭大馬上,在他的身後,百余名禪戰士呈人雁隊形分列開來,個個裝備精良。

單問視線的余光四向一掃,但見這兩日來一直如影子般不離蔔城人馬左右的不二法門黑衣騎士已集合成一個小小的方陣,遠遠地陳列於西北角,看樣子,殞驚天若沒有被押送進禪都,這三十六名黑衣騎士是不會離去的。

單問的目光重新落在離天闕身上。

兩人之間,雖有十余丈的距離以及一眾蔔城戰士的間隔,但雙方的目光卻迅速在虛空接實、碰撞。

離天闕的目光中不帶有絲毫的情感,仿若在他眼中,單問並不存在,或者離天闕所看到的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沒有生命、沒有思想的物什,這讓單問心頭不由泛起不適之感。

定了定神,他大步向離天闕迎去,蔔城戰士主動為他閃開了一條道。

見單問下車向自己走來,離天闕卻依舊穩坐馬背。論權位,離天闕的地位應比殞驚天、落木四略低一些,比單問略高一些,雖然只是略高少許,但因為禪戰士是大冥王朝的基石,離天闕身為統領萬余禪戰士的禪將,自是比單問風光得多。單問對離天闕早已有所了解,而離天闕對單問恐怕是一無所知。

單問一向喜著輕裝,今日也不例外,加上他形貌文弱,看上去予人以謙謙君子之感。這與離天闕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正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單問越走越近,離天闕卻既無笑容,亦未招呼,更勿論下馬相迎。眾蔔城戰士看在眼裏,心頭大為不平,有幾人憤憤之色已溢於言表。

但單問對部屬一向約束嚴謹,乃蔔城鐵腕人物,若無他的允許,即使有天大的不平,眾人也只能將之強壓心頭。

而眾禪戰士自恃身在禪都,為大冥王朝之精銳,對王朝其余兵馬多少都有些輕視。既有禪將離天闕在前,他們亦是一臉倨傲地端坐鞍上。

單問雖然心中不忿,但他知道禪都“黑獄”也是由禪戰士看守,如果今日與離天闕弄僵,那麽殞驚天被禁押在“黑獄”之後,恐怕會由此而受牽累,倍受欺淩,故他只是強作笑容,假作對離天闕的冷漠無禮視而不見,很恭敬地向離天闕施了一禮,朗聲道:“蔔城單問受我城主之托,已將殞驚天帶至此地,此後的事宜,還要有勞離禪將了。”

他所說的“城主”已不再是落木四,而是新登蔔城城主寶座不久的左知己。讓左知己替代落木四是冥皇的旨意,而左知己已是冥皇的親信之臣,單問這麽說,自是為了緩和離天闕敵對的態度。

但單問實是不願稱殞驚天為“逆賊”,同時他亦知不宜稱其為“城主”,故取了折衷之選。

離天闕微微點頭,沒有還禮,而是直接道:“將囚押殞驚天的囚車留下,你們可以立即退出十裏之外,明日啟程返回蔔城。”

單問心道:“這一招釜底抽薪頗為毒辣,一旦所有可能會助殞驚天一臂之力的力量都被拒之於禪都之外,獨留殞驚天一人被帶入宮中,那豈非就惟有聽任宰割的份了?”

單問委實不甘,但若沖撞了離天闕,則更為不妙,當下單問只有陪著笑臉道:“離禪將,我手下的弟兄奔波數日,十分勞頓,欲在禪都歇息一陣子,補充一些糧草,望離禪將能體恤我這些手下兄弟。”話已說得甚是低聲下氣。

離天闕淡漠地道:“此乃冥皇之令,你不必再多言,逆賊殞驚天何在?!”

單問頓知無望,要想入禪都,還得另覓他途,而且絕不可能領著這幾百人進入禪都了。雖不情願,但他還是不得不為離天闕指引殞驚天所在。

離天闕輕輕地哼了一聲,略略打了個手勢,他身後禪戰士心領神會,立即有十二名禪戰士策馬沖出,向殞驚天所在的馬車沖去。

急促的馬蹄聲如同敲打在單問的心坎上,隱隱作痛,心頭暗自長嘆。

△△△△△△△△△

禪都南郊外的一高處,戰傳說、爻意、小夭三人默默地遙望殞驚天被押入禪都的全過程。

出乎戰傳說意料的是自始至終,小夭都未出一言,只是無聲地望著,這反而讓戰傳說有些擔心。

這時,爻意道:“蔔城的人馬沒有進禪都,而是沿原路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