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五章 武道精神(第3/4頁)

負終一聲有如鬼哭神泣地厲嘯,瘋狂撲向一名司危驃騎。

“三皇咒!!!”

戰傳說頓時閃過一個念頭,已明白了眼前的一幕究竟意味著什麽。

“三皇咒”乃驚怖流極為霸道的魔技,一旦為“三皇咒”擊中,立時妖氣噬魂,遇血而作。被“三皇咒”擊中者的所有生命潛能在短時間內完全激發,並且比平日強大逾倍,而且喪失理智,平添無數殺戮之氣,形如擇人而噬的魔獸,十分可怕。

而更可怕的是被“三皇咒”控制的人,一旦再傷了他人,只要對方傷口出了血,那麽“三皇咒”亦將入侵此人體內,使之成為第二個瘋狂可怕的殺人工具!

如此周而往復,除非有人將第一個身中三皇咒的人在他尚未殃及他人的時候就將之擊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戰傳說剛入隱鳳谷,在第一次遇到尹恬兒時,就見識了三皇咒的厲害。當時驚怖流的人是借尹恬兒馴養的一只鳥兒,種下了三皇咒,其用意是為了以這只鳥兒將尹恬兒啄傷,從而使尹恬兒也為三皇咒所控制。尹恬兒身為隱鳳谷谷主的妹妹,當她為三皇咒所控制時,對隱鳳谷的影響打擊一定很大,這樣就可以給驚怖流以可乘之機。

只是後來事情的發展並不像驚怖流所希望的那樣,尹恬兒並未中三皇咒,所中三皇咒的人是她身邊的仆從雷大。饒是如此,當時的情形也已夠危險了。

更何況還有後來的歌舒長空也因三皇咒而神智全失,直到歌舒長空功力失去,雙臂盡廢後,方恢復了神智。

戰傳說見哀邪竟以三皇咒加諸負終身上,對哀邪的用意頓時猜到了幾分。哀邪定是見千島盟的行動已注定失敗,而且很可能要全軍覆滅於此,正如他所說,除非有人掩護其他人撤退,而負責掩護之人的修為必須很高,否則也無濟於事。所以,哀邪便想到了以三皇咒加諸負終的身上,讓負終成為一個瘋狂的殺人工具,雖然最終負終必然會因耗盡所有生命潛能而死,但也許能為哀邪的脫身爭取一定的時間。否則負終已受了重傷,非但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反而會拖累其他人。

哀邪的打算或會有所收效,但能夠做出他這樣冷酷的決定的人,卻絕不會太多。

戰傳說意識到有些不妙,若不及時制服負終,將會釀成惡性循環,必有越來越多的人因為三皇咒而成為瘋狂的殺人工具!

雖然戰傳說對冥皇極為不滿,但在樂土與千島盟的爭戰之間,他還是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樂土的立場上。更何況還有殞驚天之死,以及戰傳說誤以為是千島盟所為的小夭被擄掠一事。

戰傳說本待截殺哀邪,但轉念一想,又改變了主意,閃身與一名司危驃騎錯肩而過時,低聲道:“借劍一用!”

還沒等那司危驃騎回過神來,手一麻時,駭然發現劍已在戰傳說手中。

戰傳說有如在水面上滑行標射般長驅直入,直取負終,並朗聲道:“哀邪,有我戰傳說在此,你的計謀就休想得逞!”

聲音並不甚響,卻已傳遍全場,自也為哀邪聽得清清楚楚。

在哀邪與小野西樓一同攻入隱鳳谷時,哀邪就已見過戰傳說,不過並不知戰傳說的身分,只是後來才知所謂的“陳籍”的真實身分。

哀邪初時也沒有留意到戰傳說的存在,畢竟千島盟處於不利局勢,哀邪也不免高度緊張,無暇旁顧,所以當戰傳說突然出現的時候,哀邪也不由大吃一驚。

不過,吃驚歸吃驚,哀邪並不擔心。他所了解的戰傳說,還是在隱鳳谷中的戰傳說。他雖然依附於千島盟,但千島盟大盟司並沒有把與戰傳說一戰的情形告訴他,所以哀邪對戰傳說實力的估計並不準確。

縱是如此,哀邪也不願與戰傳說正面交鋒。他本就是為了能全身而退才以“三皇咒”加諸於負終身上,又豈能因為戰傳說的出現而改變計劃?

當然,如果在負終受了重傷後,哀邪不現身,也同樣有脫身的機會,但如此一來,負終及其所率領的人馬將很快被消滅,那麽司危驃騎就可以早早抽身支援被襲的天司危,那襲擊天司危的小野西樓想要脫身突圍,就十分困難了。

若最終的結果是盟皇三大聖武士無一生還,惟獨哀邪卻平安無事,千島盟盟皇會不會遷怒哀邪,認為他沒有與聖武士一樣全力以赴?

這是哀邪最擔心的事,而且也是極可能成為現實的事。雖然他已投靠了千島盟,但與三大聖武士與盟皇的密切關系相比,他畢竟要疏遠一些,難保盟皇不厚此薄彼。

所以,不得已之下,哀邪只有采取了舍卒保車的方式,以一個已受了重傷,本就難以突圍的負終為代價,爭取為小野西樓創造更多的脫身機會。

不過,哀邪自己心裏也明白,就算最後小野西樓能夠脫身,這一次千島盟也算是栽了個大跟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