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七章 天照神威(第3/4頁)

他的身高甚至遠不及身形高挑的小野西樓,但此時此刻,他卻絲毫不會讓人意識到他的矮,反而自有淵亭嶽峙之感。

終於從小野西樓那一刀中清醒過來的無妄戰士、禪戰士一驚之余,立即自幾個方向同時向小野西樓包抄過來。

一抹冷而傲的笑意浮現於小野西樓的嘴角:“原來,樂土人只能倚多取勝!”

天司危並未動怒,只是回頭掃視了眾人一眼,道:“你們退下吧。”

眾人便知天司危這一次要親自出手了。

樂土人見天司危出手的機會並不多,他與地司危、地司殺不同,所肩負的是禪都的安危,而守護禪都的力量太強大,既有禪戰士,又有無妄戰士,需要天司危親自出手的時刻絕對不多!

這時,哀邪見扶青衣與無妄戰士兩位統領猶在廝殺不已,便待上前相助,卻被端木蕭蕭、離天闕雙雙攔截了。

端木蕭蕭、離天闕向來不睦,但如今是強敵當前,也必須暫且拋開往日的怨隙,全力迎敵。兩人雖然性情不同,但臨陣對陣時,卻能配合得十分默契,對於知道他們向來不睦的知情者來說,見到這一情景自然是十分的驚訝意外。

哀邪的紫徽罡氣雖未至七大限的最高境界,但也達到了“六大限”的卓絕境界,本與兩大禪將之戰當可應付自如,但就在不久前他以“三皇咒”加諸負終身上,並以無情咒語催動三皇咒的發作,這一舉措,極耗心力,內力的損耗使哀邪應付兩大禪將的夾擊顯得十分吃力。

惟有斷紅顏則是大占上風,雄飛揚可謂是時刻處於生與死的邊緣,稍有不慎,就會亡於斷紅顏劍下。如果不是雄飛揚極為冷靜,換作其他人,在這種局勢下只怕早已失神而命殞當場。

天司危正視著小野西樓,沉聲道:“你們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禪都又豈是你們千島盟人能隨意涉足的?”

小野西樓幹脆利索地道:“多說何益?只要你能勝過我,我項上人頭,就自然歸你了!”

天司危一笑,道:“你如此年輕,就能與負終、暮己平起平坐,也難怪你這樣自負。由此看來,年少得志是一件好事,同時也是一件壞事,它容易讓人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小野西樓目光一寒,道:“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除非你能夠在天照刀下保全性命!”

天司危哈哈一笑,道:“以命相搏——正合本司危之意!”

小野西樓再不多言,天照刀徐徐揚起,無形殺機如水銀泄地般向四面八方彌漫開來,周遭每一個人都清晰地感覺到了無孔不入的殺機的存在。

殺機與氣勢在同時飛速攀升,直至強大得似乎觸手可摸。

天照刀泛射出越來越炫亮的光芒,讓人難以正視。

刀的光芒甚至掩隱了刀的本身,仿佛眾人所看到的,已不再是一柄實質的刀,而只是刀的魂魄。

小野西樓那美得驚心動魄的絕世容顏泛出一片清冷之色。

強大刀勢與小野西樓淩然萬物的氣勢完全無缺地揉合在一起,頓時予人以極大的震撼,在其驚世駭俗的氣機的牽引下,武功不濟者幾乎魂飛魄散。

天司危一寸一寸地將劍拔出。

他拔劍的速度、動作是那麽的緩慢、凝重,以至於讓人感到他的劍與劍鞘已銹作一處了。

天照刀終於揚至最高點!

“鏘……”一聲輕微得幾不可聞的脫鞘聲響過,天司危的劍於同一時間劃過一道弧線,穩穩地指向小野西樓。

穩如千年磐石,讓人感到即使天地再如何變幻,天司危的劍亦將永遠直指小野西樓,無時無刻不給予她以強大的壓力。

比他的劍更穩的是他的眼神!

這雙眼神沉穩得足可拒絕一切情感,一切喜怒哀樂、悚怕癡怨,拒絕一切可能影響他專情於劍的東西!

擁有這樣沉穩的目光的人,無論他是什麽人什麽身分,都絕不可小覷。

何況,他是天司危,守護禪都安寧的天司危?!

一聲沉哼,天司危毫無征兆地搶先攻出一劍。

搶在小野西樓出刀之前先主動出手,這看似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其實卻正是天司危的高明之處。天司危了解千島盟人好戰的性格,但凡與千島盟人對陣,幾乎全是千島盟人主動攻擊,對千島盟人來說,再也沒有什麽比摧枯拉朽地一番狂攻更能令他們興奮了。

天司危正是覷準了這一點,才搶在小野西樓之前出擊,頓時讓小野西樓有不暢之感,極不適應。

天司危僅憑看似毫不起眼的做法便在心理上占據了優勢,不愧是列於雙相八司之列的人物。

天司危一劍甫出,劍勢化一為二,化二為四,化四為八,如此循環往復,刹那間,只見劍影漫天,鋪天蓋地般向小野西樓當頭罩下,仿若天下之間,已然為天司危的劍所完全占據,其劍勢之盛,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