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九章 武道滄桑(第2/4頁)

——刀劍交擊以及切割虛空的聲音終於消失!

長街忽然陷入一種不真實的死寂中。

失去了的視覺與聽覺這時才回到了眾人的身上。

但這時他們已聽不到任何聲音了,長街靜得不可思議。

他們看到的也只是相隔數丈而立的小野西樓與天司危,兩人佇立有如雕像,讓人產生出方才的風雲變幻與他們全無關系的錯覺。

極度的寂靜中隱藏著詭異:孰勝?孰負?

這是一個每人心中都在思索的問題。

倏地,“蓬……”地一聲,天司危狂噴一口熱血,“騰騰騰”一連退出三步才站穩腳跟,鮮血立時化為血霧,顯然這是因為有對方內力侵入他體內的緣故,所以在鮮血狂噴的同時,那股氣勁也隨之排出,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倒反是好事。

眾無妄戰士、禪戰士心頭皆是一沉!

未等哀邪等人感到多少欣喜,便聽得小野西樓悶哼一聲,身子向前一傾,似欲倒下,但她總算及時地以天照刀插入地面,支撐著身體,卻仍是不由自主地半跪於地。

鮮血自她的腹部不斷溢出,早已染紅了一片。

哀邪對小野西樓已甚為了解,他知道如果不是實在無法支撐,高傲的小野西樓是絕對不願以這樣的形象示於他人面前的。

所以,哀邪心頭比誰都更為擔憂。

“天司殺奉大冥聖皇之令,擒殺千島盟賊子!”

“皇影武士荒缺奉聖皇之令,助天司危大人一臂之力!”

東向、西向同時遙遙傳來呼喝聲,打破了這邊的死寂,顯得無比的清晰入耳。

緊接著南向又有聲音傳來:“地司命願為天司危大人、天司殺大人助興!”其聲如雷,滾滾而來,話語已止,仍讓人耳際嗡嗡作響,讓人不由思忖此人若不是在裏許之外,而是在身側說話,又該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小野西樓與天司危的戰局毫無遺漏地落入戰傳說的眼中,此刻又有天司殺、地司命一幹人前來增援,接下來的局勢,已是沒有任何懸念可言了。

天司危此刻心頭卻極不是滋味,甚至有要大罵出口的沖動,心忖這一次對付千島盟,可以說從頭到尾都是他在運籌帷幄,功高至偉,沒想到在最後的關頭,天司殺、地司命這些家夥卻冒了出來,分明是想借機分得一份功勞。

盡管心有忿意,但天司危對此卻也無可奈何,他沒有理由阻止他人對付千島盟。

因為心頭不快,他忍不住又噴了一口鮮血,卻已暗自拿定主意,一定要搶在天司殺、地司命及皇影武士荒缺到達之前,將小野西樓擊殺!

端木蕭蕭不失時機地高喝:“千島盟賊子還不降伏?負隅頑抗,惟有死路一條!”

哀邪心中絕望之極,看來,自己投靠千島盟是一個絕對的錯誤,如果不曾投靠千島盟,那麽驚怖流或許還可以在世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悄然發展壯大,而一旦依附了千島盟,千島盟就會為了自身的利益,而早早地把驚怖流推向前台,讓驚怖流為千島盟沖鋒陷陣。若成功了,最大的受益者不是驚怖流本身,而是千島盟;若失敗了,損失驚怖流的人馬比損失千島盟本部的人馬,顯然要無關痛癢的許多。

不過事到如今,後悔已毫無意義,哀邪更清楚地知道如果投降的話,就算大冥冥皇有可能為了某種原因饒千島盟的人不死,也絕不可能放過驚怖流的人!當年的驚怖流肆虐天下的情景,足以讓任何人談之色變,冥皇怎可能會給驚怖流東山再起的機會?相比之下,千島盟雖然一直對大冥樂土滋擾不斷,但還從來沒有真正地讓大冥王朝有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

所以,哀邪毫不猶豫地斷然道:“千島盟向來只戰不降!想讓我等屈服,實是癡人說夢!”

小野西樓聽得清清楚楚,不由有些感慨,她對哀邪的一些舉措本是頗有微辭,包括在隱鳳谷哀邪讓手下的人大肆殺戮已沒有反抗能力的隱鳳谷弟子那件事。但現在看來,至少哀邪對千島盟的確是忠心耿耿的。

哀邪話音剛落,忽聞有詭異怪笑響起,笑聲之後,是極具獨特的聲音:“很——好,人——在——世——間,就——是——要——永——不——屈——服!”

說話者不僅聲音獨特,而且話中每一個字的音量都是一般高低,毫無輕重緩急的區別,讓人感到他所說的並不是一句完整的話,而是一個一個單獨的字。

但這獨特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卻不是滑稽可笑,而是莫名的不安。那聲音似遠似近,方向莫辨,像是來自冥冥天際,又像自每個人自己內心深處發出,極具震撼力。

而身處居高點的戰傳說則比其他人更為震撼,因為此刻他正親眼目睹絕對不可思議的一幕!

他看到遠處長街上正有一輛馬車向這邊疾馳而來,速度之快,已超乎人的想象。但這還不是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地方,最不可思議的是馬車根本不是沿著大道奔馳,而是直接向這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