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十章 天悟聖壇(第2/4頁)

沒有武林神祗,就沒有大冥王朝。

所以,在祭湖有數十名無妄戰士守護。無妄戰士中的每一個人都堪稱高手,他們的力量當然不弱,但卻還不至於強大到可以應付一切變故的地步。他們的存在,更多的是一種象征意義,象征著大冥王朝對祭湖的態度,也等於一種無聲的告誡:誰要挑戰祭湖的神聖,就等於挑戰大冥王朝!

歷代冥皇實在是很高明,以這種方式巧妙地將祭湖與大冥王朝聯系在一起。在樂土人心中,祭湖是神聖的,與祭湖聯系在一起的大冥王朝自然而然地也蒙上了一層光芒。

通向祭湖只有一條道,鑿巖壁而成,但並不難行,石道鑿得很是平整,只是山道一側,往往就是絕崖,沒有膽量的人行走之間難免膽戰心驚。但前來祭湖瞻仰聖容的多是武界人物,又有幾人會如此膽小?

山道踏步之處,甚是光滑,可見這裏雖然遠離樂土繁華地帶,卻並不是人跡罕至。當年冥皇與不二法門元尊在祭湖訂立了對樂土影響深遠的盟約,使祭湖更是聲名大揚。

戰傳說前往祭湖的途中,卻沒有遇上一個人。對此,戰傳說並未留意,就算留意到了,也無暇多加思忖。他現在惟一的念頭就是準時赴約,決戰紅衣男子,救出小夭!

除此之外,甚至連紅衣男子為什麽要與自己決戰,他也懶得去想了。

真正是懶得再想,因為在此之前,他已想了許許多多,但卻根本無法找到一個可靠的理由。他自問與紅衣男子之間應該沒有什麽仇恨,而他在樂土也算不上名聲顯赫,名氣比他大得多的大有人在,與他決戰並不是成名的捷徑。

既然無法想明白,戰傳說便不再去想。

紅衣男子要求他獨自一人赴約,戰傳說便獨自一人前來祭湖了,讓爻意留在了天司祿府。

“留在天司祿府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戰傳說在心中這麽對自己說。

雖然這樣安慰了自己,但戰傳說卻並未因此而心安。爻意留在天司祿府暫時的確沒有危險,但若是戰傳說戰敗甚至身亡了呢?那爻意可就真的是形影孑然,無親無友了。一個年輕女子,在這世情冷暖無常的世上,該是怎樣的無依無靠?

不,無論是為了救小夭,還是為了爻意,他都必須要取勝,生存下來!

戰傳說沒有帶劍。銅雀館一役與紅衣男子的遭遇戰中,他已見識了紅衣男子的修為,深知絕不在自己之下,要想取勝,惟有動用炁兵。

戰傳說亦知炁兵雖然威力無儔,但若強自催之,卻十分危險——可他別無選擇。

既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自然就不必再帶兵器了。

攀過了曲折迂回的巖道,眼前豁然開朗,連飛瀑的聲音也一下子洪亮多了。

祭湖已在眼前。

祭湖比戰傳說想象中更廣闊龐大,他本以為夾於山峰之間,又是匯流而成的湖泊,是不會太廣闊的。

祭湖比常人想象中的更廣袤無垠,卻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麽神秘——至少,在戰傳說此時看來是如此。祭湖非常寧靜,群峰無語,湖面微波不興。

整個天地仿佛都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

若是平日,戰傳說一定會深深地陶醉在這片寧靜中——但現在卻不能,他寧可發生點什麽意外。寧靜總是讓人可以靜下心來想點什麽,戰傳說一靜下來,就會想到小夭的安危。

紅衣男子曾出沒於銅雀館,銅雀館乃風月場所,紅衣男子出沒其間,定然生性風流。與這樣的人在一起,容顏美麗的小夭,會不會遭遇不測……?

每每思及這一點,戰傳說就會驚出一身冷汗。

所以,他寧可不能靜下心來想任何事,可祭湖偏偏如此安寧。

通向祭湖只有一條通道,但祭湖周圍卻並不荒涼,一條環繞祭湖的馳道很是平坦,容易讓人產生錯覺,會忘了祭湖是在危峰之間,而覺得是在諸如百合平原那樣開闊平坦的地帶。

祭湖與一般的湖泊不同之處便在於祭湖上不見船只,既沒有渡船,更沒有漁船。

沒有船只,卻有長廊自湖岸通向湖心島,足足有五六裏長。長廊石柱木梁,漆色為樂土最盛行的紅黑兩色。這道長廊是為了方便歷代冥皇每年一度登祭湖湖心島拜祭所用。大冥王朝以武立國,而玄天武帝的武道修為正是在祭湖攀升至全新境界。

歷代冥皇當然要在此拜奠,那“天悟聖壇”就是一座巨大的祭壇。

尋常人等,是絕對無法輕易涉足湖心島的。在數裏水上長廊的中間地段,建有一雙層閣樓,無妄戰士便守在這座閣樓內。尋常人只能在祭湖四周的馳道上遠遠眺望祭湖湖心島,以及湖心島中的“天悟聖壇”。

這一點,戰傳說當然已打聽到了。

他與大冥王朝無親無故,當然也不會在被歡迎登島者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