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二十章 千馬之劫(第2/5頁)

剩下的那人則顯得極為的平凡,以至於此時戰傳說雖然是刻意地看他,一時間卻也找不到此人有什麽與眾不同的地方,連他腰間的刀也是那樣的平凡,而且在刀柄上還無比俗氣地纏上了紅綢。

就是這三個人,當他們進入本是頗為空闊的屋內後,屋子一下子顯得很擁擠了,好像進來的並不是三個人,而是三十個人!

甚至,就算進來的是三十個人,也未必能如這三人一般給戰傳說以極大的心理壓力。

月狸一見這三人,便道:“戰傳說,你的修為的確不弱,但有天司命大人身邊的‘夏、秋、冬’三侍衛在,諒你也插翅難飛!秋辛侍衛的順風拐模樣獨特,其實暗藏殺機,尤其擅於奪人兵器,你的炁兵未必應付得了;夏苦侍衛的暗器傲視禪都,對付你炁兵或許正好是克星;至於冬安侍衛的刀法,以多變見長,但與你那取巧的炁兵的多變卻是不同……”

那“夏、秋、冬”三侍衛未作更多表示,他們的注意力始終放在戰傳說的身上,目光不驚不怒不喜不嗔,卻絕對的專注。

戰傳說暗嘆一聲,他知道僅憑三人的這份鎮定,就足以顯示出這三人是難纏的對手。

“我們三人已聽說戰公子曾與勾禍一戰,自問無法擊敗戰公子。”容貌平凡之極的冬安道。

“但我們卻有足夠的信心將戰公子留下,直到天司命大人由紫晶宮回府。”容貌醜陋的秋辛道。

“小夭姑娘的安危,戰公子就無須牽掛了,司命大人與殞城主是故友,我們對殞城主也是敬重得很。”夏苦最後道。

連月狸都直呼戰傳說之名而不再稱他為“戰公子”,惟獨他們三人卻還稱“戰公子”,但奇怪的是,在戰傳說聽來,這樣的稱呼卻絲毫沒有讓他感覺到客氣與親近,而只有冷漠。

同時,戰傳說還感到有“夏、秋、冬”三侍衛對小夭安危的承諾,他的擔憂之情頓去。這種感覺很微妙,說不出是什麽原因。

戰傳說苦笑一聲道:“我比你們更想見到天司命大人!”

“夏、秋、冬”三侍衛微微點了點頭,再不多發一言。看樣子,只要戰傳說不試圖逃脫,在天司命未回天司命府之前,他們就會這樣守候著戰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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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隔於危山十九峰與亂紅山莊之間的江河名為雲江,因江面上終年霧氣氤氳,船行於江上,如在雲端,故有此名。

今日,雲江一如往昔,江面霧氣繚繞。

沿江的道路上,既有參與“滅劫”一役的各族派臨時搭建的駐紮點,又有遊弋的各路人馬,這些遊弋的人馬一般都是十人左右為一群隊,這其中就有千馬盟的人。

“千馬盟”的前身其實本是一群在須彌城以西、異域廢墟以東出沒的馬賊,在須彌城與異域廢墟之間,有面積廣袤的地區是權力的真空地帶,區區一百多號人的馬賊,也可以橫行無忌。但這群馬賊在短暫的得意之後,忽然發現這片區域實在是太貧瘠,他們的勢力之所以橫行無忌,並不是因為他們足夠強大,而只是因為別的勢力根本無意與他們爭奪這片區域的控制權。異域廢墟的存在,隔斷了大冥樂土與諸如密象國這樣的西方諸國的直接聯系,樂土的商隊要前往密象國,都寧可向南借道於南方阿耳諸國,再由阿耳諸國轉向密象等國,這間接促進了阿耳諸國的繁榮,而對於“千馬盟”來說,這卻是相當不利的,沒有商隊經過,他們這些馬賊根本就難有作為。

最要命的是千馬盟的當家人廣相照一直抱定的劫財不劫命的宗旨,既然如此,這群馬賊可以說幾乎完全處於“失業”狀態,甚至有好幾次,廣相照還不得不幹起救命施財的事。由大冥樂土前去密象國等西方諸國走這條途徑畢竟比借道阿耳諸國近許多,商隊不敢由此經過,對那些欲前往密象國學巫術的人來說,卻常常寧可選擇此路。密象國盛產巫師,不少樂土人在以武立國的大冥王朝中難有作為,便想另辟捷徑,在習武難成的情況下,便去習練密象國的巫術。而這些人往往多是在樂土很不得志的人,窮困潦倒,對於他們來說,穿越貧瘠的西向荒漠實在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他們根本沒有錢請人為他們引路,而在這兒替人引路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風暴、蠍子群、迷路……當然,最可怕的是異域廢墟——這決定了要雇人引路必須付極大的代價,因為那等於把引路者的命也一並買下了。

既然雇不起向導,這些人就惟有穿越這片荒漠。

而廣相照偏偏常常遇見這樣倒在路上奄奄一息的人。廣相照沒有做馬賊的天份,幾乎每次他都會讓手下的人將這樣的人救醒,而救這些人並不太難,只要一些食物與水,但在這種地方,食物與水就是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