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二章 落日戰魔(第2/4頁)

天司殺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在大劫主有了驚人之舉後,他的驚魔出擊的角度立時作出了改變,以免這一擊被大劫主接下後立即反攻——若非如此,那一擊的力道,就不僅僅是將大劫主的手臂擊斷那麽簡單,而是正好順勢重擊於他的右肩!

與此同時,幾聲輕微而驚心動魄的響聲中,其余幾件兵器亦難分先後地同時沒入了大劫主的軀體。

當自己的兵器無情地沒入大劫主的身軀時,沒有人感到興奮,所感到的只有驚疑與不信。

這絕不可能!

這是地司危、天司殺等人心中共同的念頭,沒有人會相信大劫主如此不堪一擊。

甚至已不僅是潰敗,沒有人能夠在幾件兵器同時洞穿身軀後可以活下來!

由於事情太過突然,天司殺等人心中的思緒都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只是本能地感到蹊蹺與詭異,感到有潛在的某種危險。

極度的驚愕甚至使地司危等人沒能及時在第一時間留意到沒入大劫主身軀的只有二劍一刀——地司危、藍傾城的劍,蕭九歌的飛翼刀,卻沒有晏聰的刀!

在晏聰的刀即將沒入大劫主身體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感覺到大劫主那絕世無匹的霸氣赫然已不復存在,而在自己的身後卻驟然有強大得讓人窒息的殺機湧現。

晏聰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早一步察覺到這一點,這得益於他已修成了三劫戰體!“三劫妙法”突破了三大結界,與靈使相比亦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心境修為之高,遠在常人之上,縱是天司殺、地司危這樣的人物,也不能相比,所以他能比其他人做出更快的反應。

但,殺機襲來之速快得不可言喻,而且擁有淩壓天地萬物的可怕氣勢,縱使晏聰如今已是絕強高手,在如此可怕的壓力下,心神也不由為之所驚悸,所有的反應都近乎是一種本能,一種強者對危險迫近時的本能反應。

雖然是本能的反應,但刀出之時,一式“刀斷無痕”仍是聲勢駭人,一刀揮出,似乎將整個世界一分為二。

晏聰這一刀揮出,對“滅劫”之役的結局起了決定性的影響。

天司殺、地司危、藍傾城、蕭九歌對一舉擊殺大劫主這樣的結局難以置信,但倉促間不可能能明白其中的玄奧。

這聯手一擊幾乎豁盡了他們最高修為,一往無回,駭然間殺機鋪天蓋地而至,驚愕回首間,卻見天昏地暗、無邊無際、無始無終的一團黑色的光芒以超乎人想象的速度淩空壓至。

不錯,是黑色的光芒!

若非親歷,沒有人會相信黑色也可以以光芒來形容。黑色總是混沌的,而光芒則是銳利的、鋒芒畢露的,而此時此刻,它們卻以玄異的方式統一在一起了。

至少,在天司殺等人的感覺中是如此。

黑暗刀!

一定是大劫主的黑暗刀!

可大劫主豈非已被刀劍加身,殞命於頃刻之間嗎?

沒有時間作更多的考慮了,天司殺四人齊齊抽回兵器。

但,除了天司殺的驚魔之外,其余三人的兵器一時竟抽之不出!三人同時內力疾吐,氣勁透兵器而發,就如同刹那間兵器無限膨脹開來,一下子將大劫主的身軀切割得支離破碎,這樣便可輕易地拔出兵器,全力自保。

只可惜為時已晚!

黑色的光芒暴漲,無限擴展,吞噬天地!

血光暴現,血箭怒射虛空,竟有驚心動魄的聲音,如同風吹過一般。

並有可怕的兵刃斷碎聲。

天司殺與他的驚魔一起被一股空前強大的力量撞得倒飛而出,一時竟無力把握自己的身法,狠狠地撞向一側的巖壁,極大的力量幾乎將天司殺整個人完全撞入山巖之中。

藍傾城堪堪拔劍回封,立即劍斷!劍斷之時,有冰冷的風掠過了他的軀體,胸前忽然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線,從他的右肩一直延伸到他的左肋。

藍傾城大駭,伸手就要去按住那條血線,卻已無力擡起自己的手臂,仿佛雙手已不再屬於他了。

而那條血線卻在迅速地變大變粗,鮮血開始不可抑制地射出,藍傾城低低地吼了一聲,轟然倒下。

地司危是正面迎著劫域人馬前進的方向的,所以相對有利些,但卻也不好受。他的劍拔出,那團黑色的光芒就已至眼前,奇快無比的來勢讓人窒息!地司危因方才已是全力施為,內息正好出現短暫的空隙,而對手銳不可擋的攻勢正趁隙而入,地司危連出十七劍,那團黑色的光芒似虛似實,竟有一股神秘的吸扯之力使他的劍流轉回旋的極為滯重,而殺機與死亡卻又無時不刻地予他以驚人的壓力。

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受,地司危連出十七劍,除一無收獲之外,更覺內息紊亂,喉頭一甜,已狂噴一口熱血。

地司危心頭一寒,以為自己性命難保之時,忽然壓力大減,他急忙全速後掠,直至數丈之外,方穩定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