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六章 邪道蒼穹(第2/4頁)

“我竟受了內傷?”天司殺有些難以置信。

一聲厲嘯,大劫主如影隨形而至,黑暗刀卷起鋪天蓋地的刀影,向跌飛出去、猶未落地的天司殺襲去。

一道黑影自斜刺裏疾射而出,擋於大劫主與天司殺之間。

黑影刀一閃,讓人窒息的血腥之氣一下子彌漫開來。

大劫主竟一刀將那黑影斬作兩截!

借這麽一緩,天司殺已脫離了黑暗刀刀勢的籠罩範圍,這才看清是地司危救了他。地司危將最後一名活著的劫域人在緊要關頭擲向了大劫主,那劫域人被地司危一把抓過就無法動彈,只能任憑他擲出,再被大劫主一刀斬為兩截。

天司殺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水,望著大劫主道:“也不枉我們樂土人為你興師動眾。”

地司危殺盡了場上除大劫主之外的所有劫域人,現在大劫主必須面對三大高手的圍攻,但他卻不以為意,無限自負地道:“這才只是開始!本劫主的‘黑暗氣訣’配合黑暗刀,可以吸納對手的力量為己用,你們憑什麽與我鬥?”

乍聞此言,天司殺、晏聰、地司危、蕭九歌皆不由心頭一沉。

那團暗黑之氣的秘密總算由大劫主自己道破了,但眾人的心情卻也更為沉重!如果大劫主所說的是事實,那這“滅劫”一役將如何進行下去?

面對一個可以將敵人的力量納為己用的對手,除非己方占有絕對性的優勢,否則極難擊敗對手。

而面對大劫主,又會有誰擁有絕對的優勢?

晏聰忽然冷笑一聲,道:“如果事情這麽簡單,你就不會在危山十九峰隱藏數日了!”

大劫主神色倏變,不知是驚是怒。

而天司殺、地司危卻精神一振,暗忖晏聰所言有理。無論天司殺還是地司危,都是身經百戰的人物,但面對大劫主這樣空前絕後強大的對手,他們都有些不夠冷靜了,與他們相比,晏聰年紀輕輕,卻能在這種時候保持一份冷靜,出言指出大劫主的要害,不能不讓人佩服。

大劫主沉聲道:“也罷,惟有當死亡降臨於你們身上時,你們才會相信本劫主是不可戰勝的!”

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殘酷的笑意,黑暗刀倏然直指晏聰:“你幾次壞我好事,便由你先祭我的黑暗刀!”

晏聰不再多言,只是將手中的刀握緊了。

他與大劫主之間的仇怨,的確是不可調和的。

大劫主眼中驀然有殺機湧現,黑暗刀一沉倏揚,幻作一道代表死亡的黑影,向晏聰平平推至,看似不起眼的刀法,卻因為絕強的氣勁以及匪夷所思的速度而予人以不可抵禦的感覺。

大劫主甫一發動攻勢,晏聰就為其氣機所奪,隨之而動,看樣子使出的應是“無缺六式”中的“逶迤千城”。這一式講求的是在立於不敗之地的情況下再克敵制勝!

蕭九歌心頭不由為之一緊:晏聰出手太倉促了!

就在蕭九歌此念甫起之時,晏聰手中的刀突然一幻,角度已變,曲伸之間,猶如靈蛇幻動。

本應正面與黑暗刀相接的刀忽然不可思議地與黑暗刀擦身而過,閃電般切向大劫主的腰際。

“小心……!”蕭九歌的驚呼聲幾乎出口,但話至嘴邊,還是強行咽下了。他之所以反應如此激烈,是因為他知道大劫主有“烈陽罡甲”,極難攻破,晏聰的刀勢雖然欺入了大劫主的近身,卻未必是好事,若是晏聰貪功,卻在最後的關頭因為“烈陽罡甲”而功虧一簣,那麽大劫主就正好可以借機對晏聰施以致命反擊了。

蕭九歌有心欲提醒晏聰,但同時本能地意識到他的提醒絕對比不上大劫主的刀快,結果定是非但幫不了晏聰,反而會使晏聰分神。

所以,他的驚呼聲並未脫口而出。

果不出他所料,就在他此念甫起之時,大劫主周身暴現金黃色的豪光,正是“烈陽罡甲”已催發的跡象。

但,晏聰的刀卻在眼看就要撞上“烈陽罡甲”的那一刹那,忽然暴旋而上,自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直取大劫主雙目!

其變化之刁鉆、玄異,實非常人所能想象。

大劫主竟被逼退了一小步!

雖然只是一小步,卻讓眾人精神大振。

晏聰高聲道:“他既要護體,又要以黑暗刀催運‘黑暗氣訣’,一定難以兩全……啊……”

話未說完,大劫主竟借他略一分神之際,在其變幻莫測的刀影中尋得真身,竟徑直向晏聰的刀抓去!

若是換了其他對手這麽做,晏聰自是求之不得,但他曾聽說過大劫主“烈陽罡甲”霸道無匹,既然大劫主敢這麽做,就必然有一定的把握,那麽若是讓大劫主抓住了兵器,就大事不妙了,所以他才一聲驚呼。

晏聰之所以會在這時候略略分神,是因為他相信自己找到了克制大劫主的方法,興奮之余,未免有些得意忘形。正如他所說,大劫主祭起“黑暗氣訣”借助黑暗刀吸納他人力量,這的確可怕,但如此霸道的武學必然不易做到,如果還要同時催運“烈陽罡甲”,就更難做到,所以晏聰想到要迫使大劫主首尾難以兩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