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聖月 第四百三十三回 至高法則

結果了。

無果花。結果了！

無果花之所以被稱之為無果花，就是因為她只開花，不結果……據說，當她什麽時候結果時，那就代表著她的美麗即將凋謝，隨之而至的，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她用她來美麗的人生，來點綴最後的結局，哪怕結局短暫到根本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嗡！”

回想到林珊所說過的這一句話，秦湛直覺得自己腦海中的思緒全部爆炸開來，直接轟擊的他大腦一陣暈眩！

在她答應跟著他離開靈界時，已經預料到，會有這種結局，而且她跟著他離開靈界，也已經做好了承受這種結果的準備，所以，在返回人類世界後，她才會放開一切，肆無忌憚的玩鬧，無所顧忌任性。不算短暫的路程，硬是走了一年之久。

她之所以這麽做，就是希望在自己人生的最後時刻，能夠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看著手頭上這個顆櫻桃大小的果子，秦湛心如刀絞，自這果子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淡藍色的光澤，是那麽的陌生而熟悉！

同時，魔石時隔無數年，再一次以自己的情緒意志，對這顆果子表現出來的吞噬欲望，讓他對於林珊先前的話，已經再沒有了絲毫懷疑！

煉化！煉化這顆由純粹精神能量凝聚而成的果子，煉化這顆由林珊全部精神能量、生命能量凝聚而來的能量結晶，將她煉化後，魔石立即得到浩瀚如海的神識灌注，將立即進化到最完全狀態，從而使得他修為突飛猛進，驟然具備抗衡靈界，甚至抗衡天道的恐怖力量！

煉化！

這就是林珊唯一的一個願望！

煉化她，從而獲得發揮出魔石全部的神識，擊敗玉昆侖，好好地活下去！

唯一的願望！

緊握著這朵已經結出了果子的無果花，秦湛渾身上下，包括內心，無不在微微顫抖著！

這一朵花，是一件法器！

是靈界之主交給她的一件法器，一件可以不斷將她的能量傳遞到秦湛體內的法器！顯然。那靈界之主或許早就預料到他秦湛根本不會選擇將林珊煉化，而是會選擇和她一起面對死亡……

而這件以無果花煉就的法器，就是將林珊推向死亡的罪魁禍首，將這件法器煉化出來，並且告訴林珊一切因果使命的靈界之主，則成為了天道以那命運為名，控制自己煉化林珊的幫兇！

“靈界之主……”

這個一直未曾謀面，但卻是親手導演了自己與林珊的分離，並且以自己為棋子以抗衡天道的靈界之主，在最後連自己選擇死亡的權利都不肯留給他，他成功的成為天道的幫兇，以那種高高在上，審視一切的目光，主宰著自己的命運！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進入靈界不顧一切反對的將林珊帶出來的，是他！

而明知道自己的命運，依然義無反顧離開靈界的林珊，也是因為他！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是那麽混亂無章，但是似乎冥冥之中，卻已經早已注定！

“啊……”

一切一切悲憤。讓秦湛忍不住精神崩潰！

這一刻，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他該去恨誰，恨自己！？恨靈界之主！？恨那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甚至從未出現過在他生命中的天道！？

“命運，命運，命運啊……！”

“轟隆隆！”

那道本應該迅速破空而至的雷電，終於姍姍來遲，自那上面蘊涵的五道法則之力，使得這道雷電的威力猛然達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雖然無法達到先前浩天神雷的境界，但是，哪怕將全盛時期的秦湛轟殺都不在話下，更何況現在神識耗盡的秦湛了。

“玉昆侖！”

秦湛豁然擡頭，腦海中全部被剛才一幕幕的畫面所充斥，數之不盡的場景交織在一起，混亂的幾乎讓他的大腦崩潰！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突如其來的打擊，已經擊潰了秦湛心中僅有的一道執念，林珊一死，心中悲痛的他，甚至已經覺得整個生命失去了意義，而這個世界，也不再有他存在下去的理由……

理由……

或許，還有一個理由！

看著眼前那整照亮著星空世界的雷電，腦海中那正在迅速崩潰的無數點點滴滴的記憶，頓時凝固，緊接著，所有破碎的記憶碎片上，驟然沸騰燃燒起一股熊熊怒火。怒火燃燒，以極其恐怖的速度，形成一股燎原之勢，充斥著整個即將崩潰的精神世界。

數之不盡的滔天烈焰在腦海之中焚燒著一切所能夠焚燒的物質！

理智、感性、仁義、道德……一切的一切，全部化作了燃燒成更加猛烈怒火的養料，使得這股本就已經充斥了整個精神世界的火焰再次蔓延，進一步的延伸到了靈魂之上！

“嘭！”

靈魂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