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誅妖令

“明初，千年前，數百名玄境以上修為的人族大能兵解才在人族領地跟妖族領地之間建立封印屏障，要想打破這一道屏障，除非妖族那邊也舍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可是那樣的話妖族進攻人族領地也只有再次落敗的份啊，人族怎麽可能節節敗退呢？”沉默了半天後，澹台明軒才失聲問道。

澹台一族已然建國近千年，他們最為忌諱和緊張的事情自然是妖族入侵。

因為大商王朝便是因為妖族的入侵而覆滅的，這讓盛周王朝幾乎達到了談妖色變的地步。

如今驟然聽到人族領地跟妖族領地之間的屏障即將被摧毀，妖族大軍將再次長驅人族領地，澹台明軒驚恐萬分，打心眼裏不願意相信和接受這個事實。

“六叔，對於這一次乾天王領造反的事情，父皇不會怪罪你的，他一直相信你對朝廷的忠誠，認為乾天王領的造反跟你無關，完全是席輕舞跟澹台彥君兩個人的事情，所以你也不必將妖族入侵的事情拿出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跟澹台明軒相比，澹台彥青更加不願意接受妖族入侵的事實，幾乎澹台明軒的話剛落音，他便在一旁大聲擠兌道。

“青兒，要是你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要是你故意搗亂就給我滾出去！”聽到澹台彥青的話，澹台明初的臉上不由露出尷尬的神色，澹台明軒則是臉色一沉，厲聲呵斥道。

發現父親動了雷霆之怒，澹台彥青這才意識到自己父親跟自己六叔的感情是真的很好，而不是一般的君臣關系，他唯唯諾諾地道歉了一聲之後，便站在一邊不敢再出聲。

“皇上，殿下，王爺剛才所說句句屬實，你們可千萬不要對王爺的話掉以輕心。”就在內殿中氣氛陷入尷尬之中，澹台明軒不知道如何跟澹台明初解釋時，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間在殿外響起，緊接著蔡天成微微顫顫地跨過了殿門。

時間僅僅過去了半個月，蔡天成卻仿佛變老了一百歲似地，不僅僅身上壽元完全被透支，便是身體也虛弱得跟普通人一般，說話時有氣無力的樣子，明顯中氣不足，完全配不上他陰陽天河境修士的身份。

澹台明軒跟澹台彥青很快便發現了蔡天成的異常，他們幾乎不約而同地迎向了蔡天成，看向蔡天成的目光滿是關心和緊張。

澹台明初同樣忍不住瞟了一眼名頭上壓了殷季山一籌的蔡天成，眼中流露出了然的神色。

殷季山為了推算天機損失了整整五百年的壽元，這還是因為九龍天易傳比一般的玄學更加系統和精深的緣故。

要是換了其它的蔔卦方法推算人族跟妖族大勢，至少要損失上千年的壽元，這也是為何推算同樣的事情，殷季山若無其事，蔡天成卻奄奄一息風燭殘年的原因。

“這幾天老夫右眼眉毛跳動得厲害，而且老是心緒不寧，所以便忍不住占了一卦……”在澹台明軒跟澹台彥青詢問的目光中，蔡天成將自己所占到的卦象說了一遍，同時也說明了自己突然間變得衰老的原因。

要是說澹台明軒跟澹台彥青父子對於澹台明初之前的話語還有所懷疑的話，那麽聽完蔡天成的話之後，父子倆心中再也沒有半點疑慮。

“國師，你這又是何苦？”澹台明軒知道，蔡天成的壽元原本就所剩無幾，根本就沒有辦法再推算天機，可是蔡天成卻冒著丟失性命的危險又蔔了一卦，這讓澹台明軒的心情變得異常的沉重。

蔡天成此時的狀況實在太糟糕了，任何人都能夠看得出來蔡天成的生命已然所剩無幾。

以至於澹台明軒完全忘記了即將到來的妖族入侵，心中暫時牽掛的全是蔡天成的生死。

“皇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老臣跟隨在你身邊多年，已然享盡了人間富貴，即便再苟延殘喘幾年，未必就能夠過得比現在好，老臣已經很滿足了。”

“能夠在臨終前再為皇上做最後一件事情，老臣心中是極為高興的，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老夫總算是沒有讓皇上失望。”

“老臣唯一遺憾的是不能繼續活著跟皇上一同抵禦妖族大軍，還希望皇上跟殿下……”

蔡天成欣慰地看了一眼澹台彥青，最後目光落在澹台明軒的身上，斷斷續續地說道。

只是蔡天成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身子一軟，便要滑倒在地。

距離蔡天成最近的澹台明軒跨前一步，穩穩地扶住了蔡天成的身子，嘴中也是忍不住驚呼失聲。

當澹台明軒感覺到蔡天成的身體明顯不對勁時，他忍不住檢查了一遍蔡天成的身子。

下一刻，澹台明軒悲從心來，眼睛一紅，忍不住無聲凝噎。

看到父親臉上突然間露出悲慟的神色，澹台彥青哪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的心中也是一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