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殺人彈指間!

靜,靜無邊。

場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神情極其不自然,雖然那位煉陣師已然死的幹凈潰散消失,但剛才那一幕仍然在他們腦海中持續閃現,驅不走,散不盡,他們已是如此,更莫說付瑞泰、姜灰等三十多位中了禁制的煉陣師們,他們的心神早已被恐懼占據,滿面死灰,雙目之中盡是驚恐,這種恐懼讓他們的肉身止不住的顫抖,卻又不得不礙於禁制的存在壓制這種顫抖。

止不住與壓制,越壓制,越止不住,越止不住越害怕。

他們的額頭盡是一滴滴汗珠不停的溢出,順著臉頰滴落下來,就連呼吸都不敢,唯恐觸發身上的禁制。

虛空之中,唐擎長身而立,一手持著符文筆依舊在煉制勾畫著符文,神色淡然,雙眸平靜,仿若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微風輕拂而來,衣袂微微飄動,一縷黑色長發劃過臉頰在嘴角吹打。

“閣下!”姜灰強忍著心頭的恐懼,說道,“閣下造詣極深,我等佩服至極,剛才也是出於無奈才不得不出手,還望閣下看在烽火符文塔的面子上解開我等身上的禁制。”姜灰真的害怕了,故此擡出烽火符文塔。

烽火符文塔在天齊郡內乃是超越巨頭的存在,又是絕對壟斷,沒有誰敢不給面子,即便塔內煉陣師囂張跋扈,也沒有誰敢輕易斬殺,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誰都清楚斬殺一位煉陣師將意味著什麽,十年前水雲派不就是斬殺了幾位煉陣師,結果堂堂大派被欺壓的落得這般田地。

“我為什麽要給烽火符文塔面子?”

唐擎自始自終都沒有看他們一眼,靜靜的聲音傳來猶如白開水般平淡,不帶任何情感色彩,然而就是這般平淡的聲音讓場內所有人一個個如遭雷擊。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連烽火符文塔都不放在眼裏?

姜灰沒想到這龍虎天師竟然會這般說,心中雖有怒,卻也不敢流露出來,繼續說道,“閣下,剛才只是一場誤會……”

姜灰的話還未說完,唐擎淡淡的聲音就已經傳來。

“既然你說是誤會,那就跪下自燃神魂謝罪吧。”

什麽!

姜灰原本煞白鐵青的臉色此刻變得陰沉起來,故作鎮定的訕笑道,“閣下是在開玩笑吧……”話音落下,突然之間,在他的頭頂上方憑空出現一道巨大的手印,這是大虛空擒拿手,出現之時,姜灰猶如小雞一樣被擒過去,唐擎伸手一擡,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依舊在勾畫著符文,扭頭瞧了他一眼,道,“我的樣子像似在開玩笑嗎?”

被眼前這人掐著脖子,姜灰痛苦不堪,卻也不敢妄動,發出嘶啞的聲音,“我是烽火符文塔的煉陣師,你敢……”這次他的話依舊沒有說完,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因為喉嚨已被唐擎掐的猶如手腕般大。

“烽火符文塔……”唐擎瞧著他,嘴角劃過一抹不屑,道,“老子殺人從來只有願意與否,沒有敢與不敢,小小烽火符文塔的煉陣師而已,殺你不過彈指間。”

話落,哢嚓一聲,筋骨斷裂的聲音響起,緊接著鮮血湧現,眾人看見姜灰的脖子竟然……竟然被他直接給捏斷了,肉身墜落在地上,開始化為灰燼,無形的燃燒起來。

唐擎隨手一仍,姜灰的頭顱仍了過去,滾落在地上,也開始化為灰燼,燃燒起來。

望著這一幕,原本被恐懼包裹的付瑞泰等人更加驚恐,肉身不停的顫抖,不停的壓制,再顫抖,再壓制,如此反復,已然有一位煉陣師開始崩潰,如此一崩潰,觸發禁制,神魂當即燃燒,肉身灰燼,痛苦哀嚎,一點一滴,一絲一抹的徹底消散。

殺了!

這龍虎天師當真是不懼烽火符文塔連續宰殺了三位塔內的煉陣師。

場內凝霜攙扶著伊婉兒靜靜站著,只是望著,清冷的容顏同樣是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而一旁的萬元、蔡成和一些來自蒼猊山的修士們也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一個個凝皺著臉,站立不安,時不時的抹一把額頭冒出的冷汗。

虛空之中,那位龍虎天師佇立而站,俯視著他們,平淡的聲音持續傳來,“水雲派資源地的禁制都是誰設的?”

不管是付瑞泰還是其他煉陣師都不敢說話,他們不知道這人究竟要做什麽,也不知說出來會有什麽下場。

“你們之中都有誰在這裏設過禁制?自己站出來,對著資源地叩頭三天三夜,饒你不死!”

聲音傳來,依舊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敢站出來,唐擎的目光橫掃而動,在他們身上一一掠過,沒有人敢與他直視,仿若被他一眼掃過,心神乃至識海都被掃的清清楚楚。

唐擎突然伸手一指,喝道,“你,滾出來!還有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