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二章 摩訶聖武

鹿天涯沉默拒絕,讓畢東遠等人又氣又惱又擔憂,畢竟唐擎資質極高,是乃天地罕見的奇才,現在人家想加入上清宗,這對上清宗是多麽好的事兒,現在竟然拒絕,如若傳出去,那還不得被天下人笑話上清宗有眼無珠嗎?

畢東遠原本以為唐擎會為此生氣,一怒之下離去再加入其他大宗,那可真就太糟糕了,但是,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唐擎一跪之下竟然會說出如此鏗鏘絕然的話。

“有生之年,如若無法拜鹿長老為師,我願長跪不起,直至海枯,直至石爛,直至天地終結!”

這……

畢東遠等人神情皆是震驚,仿若不敢相信,的確,以唐擎這等奇才資質,各大宗都會搶著收他為弟子,但他現在來拜師,遭到拒絕,不但沒有離去,反而跪在地上,非鹿天涯不拜!

錯覺嗎?

畢東遠等人現在就覺得這是一種錯覺,好像反了吧?不是應該大宗求著他嗎?怎麽現在他求著大宗?

望著跪在地上神情毅然的唐擎,畢東遠等人皆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也有一種羞愧的感覺,想想,一個突破禁錮,成就三古大地第一人的弟子現在求著大宗拜師,這如何不讓他們羞愧?

當下,畢東遠再次勸說,言語之中既誠懇,又有少許指責鹿天涯自私不為大宗考慮,但是,不管他們如何指責,鹿天涯一直保持沉默,氣的畢東遠重重喘息,一甩長袖,與眾位鐘老離去,前去請老宗主出馬。

唐擎跪著,不說話,只是跪著,內心無比自責,也無比內疚。

很快,畢東遠找到老宗主,將情況大致說了一遍,老宗主只是不鹹不淡的告訴他們一切隨緣。

這可把眾位長老弄懵了,什麽意思?什麽叫一切隨緣?難道說就任由唐擎在那裏跪著,鹿天涯如若不收的話,就讓唐擎一直在那裏跪著?眾位長老還想再確定一下,但老宗主依舊還是那句話,隨緣,這著實讓長老們郁悶之極,覺得這件事兒實在太過稀奇,該著急的老宗主不著急,不該著急的唐擎反而很著急。

不懂,是真的不懂!

老宗主不急,但他們卻無法保持從容淡定,當下又找到宗門一些德高望重的長老,讓他們卻勸說鹿天涯和老宗主,結果呢,勸說老宗主的人回來後,滿臉茫然,而勸說鹿天涯的人回來後則暴跳如雷。

一天,兩天,三天過去,宗門輩分高的長老們陸陸續續來來回回皆是無功而返,唐擎依然跪著,鹿天涯依舊沉默,老宗主也還是隨緣,但是,長老們幾乎快要崩潰了,簡直是欲哭無淚。

上清宗長老殿猶如發生地震般,而太虛宗的長老殿似乎也不太好,此時此刻,大殿之上,太虛宗宗主以及宗內五六位內殿長老像似在商議著什麽。

所謂內殿長老可要比一般的長老地位高的多,通常只有宗內決策大事時他們才會出席,不過此次除了內殿長老,刑妙子這位九峰長老也在此列,以她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參與宗內內殿議事的,她現在之所以站在這裏,完全是因為她把上官淩與唐擎結天緣的事情說了出來。

自從得知唐擎還活著之後,刑妙子再也無法保持鎮定,越想越害怕,心神接近崩潰,最終還是決定將此事說出來。

“刑妙子!你好大的膽子,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何到現在才說出來!”一位內殿長老怒斥。

刑妙子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道,“我本以為唐擎那個小畜生死了,淩兒的天緣會自行解開,沒想到他……他竟然沒有死!”

“哼!你以為,這天下事豈能以為定奪?”內殿長老語氣極其不善的指責道,“現如今我們已經與拓跋家達成約定,一年之後便會為拓跋公子和淩兒舉行天緣儀式,到時候如若拓跋公子發現淩兒已然結成天緣,我們太虛宗如何向人家交代?你知道不知道與拓跋家聯姻對我們太虛宗有多麽重要?”

“罷了。”太虛宗宗主一擡手,將眾位內殿長老的話打斷,道,“事到如今,再責備她也無濟於事。”頓了頓,又道,“刑妙子,你且將淩兒帶到太虛洞。”

太虛洞?

那可是太虛宗的禁地,就連刑妙子也從未踏入過,只知裏面隱藏著太虛宗的秘密,沒有想太多,告退之後,立即前去。

“不知宗主如何打算?”

內殿長老詢問。

“只能請太虛洞的幾位師叔祖出手了。”

聽聞師叔祖,幾位內殿長老神色皆是一怔,思忖片刻,又道,“師叔祖仙法高深,出手定然可以抹去天緣印記,不過需以太上忘情為基礎,淩兒擁有疾風之體,一旦忘情,將是無風情,冷酷無雙,這樣以來,她的修行之途或許擔當,但是忘情之後她的心性也會變得甚是極端,到時候,忘卻我太虛宗對她的教導之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