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祁連王現身

仿佛雪花一般緩緩的飄落,千暮雪的表情如明鏡湖一般的寧靜,但是她此刻的臉色卻是如此的蒼白。那刹那之間,寧月差一點死去,就算此刻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下了寧月但也著實將千暮雪嚇得夠嗆。

看著寧月呆呆的眼神,千暮雪的臉色變得柔和了起來。輕輕的扶起寧月,那麽的溫柔仿佛在扶一個蹣跚學步的幼兒。千暮雪看著寧月,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寧月明白她的擔心與關心。

灑脫的一笑,寧月輕輕的摟著千暮雪的臂膀,“放心,我沒事,有你在你不會讓我有事的。”

但是這樣的安慰卻如此的無力,高手過招生死就在一瞬之間,在武道高手之間的對決,實力已經不再是主要的因素。有時候,比的就是人品和運氣。

寧月尷尬的笑容漸漸的斂去,伸出手掌輕輕的撫摸著千暮雪細膩柔滑的臉頰,不經意的拭去她眼角晶瑩的淚光。突然,寧月的臉色一怔,手中的太始劍迸射出犀利的金芒。

毫無征兆的,一劍狠狠的斬落。在千暮雪身後的坑洞中,一道拳罡突然間破土而出狠狠的向千暮雪的後背襲來。一劍斬落,拳罡嘣碎,無盡的狂風席卷天地。

寧月摟著千暮雪暴退,而原本被千暮雪打入地底的玄陰教主破土而出。一身氣勢化作漫天的黑霧籠罩天空,仿佛夜魔降臨吞噬萬物。

千暮雪守護著寧月,寧月何嘗不是守護著千暮雪。這一刻,兩人的心仿佛產生了某種共鳴,寧月能感受到千暮雪的情誼,千暮雪能感受到寧月的感動。心弦被無形的大手波動,天地琴音仿佛晨鐘一般響徹天地。

十指相扣,千暮雪嫣然一笑。寧月與千暮雪對視的瞬間,兩道氣勢突然間從兩人身上直沖天際。天空突然間靜止,狂風突然間停歇。五彩的霞光渲染了天地,將整個天地化為了幸福溫暖的彩虹世界。

玄陰教主漠然的擡起頭,雖然他的樣子如此的狼狽,雖然他的披風已經變成了破布,雖然他的衣服被千暮雪的劍氣割的千瘡百孔。但是,玄陰教主的傲骨,他的風采卻依舊讓天地為之暗淡。

這是一個絕世天驕,一個不服天地不屈命運的絕世天才。就像他曾經豪言說過,天不能滅,地不能葬,命運不能左右。玄陰教主一生,不弱於史上任何一個豪傑。

但這一刻,天地的顏色卻是如此的鮮明如此的令人迷醉。因為明白了自己的所愛何物,所以玄陰教主也一瞬間就讀懂了天地的異象代表了什麽。

這是極情劍意,是情深感動天地的劍意。天空的琴聲依舊在激蕩,一道道道韻仿佛在水波中起舞。玄陰教主知道,自己又要輸了。因為他無力對極情化為的天地撼動一分一毫,他也同樣不想撼動。

千暮雪和寧月之間情深義重,他對水月宮主何嘗不是?明白了自己的心,玄陰教主才會認同千暮雪和寧月之間的愛。這一刻,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恩怨都隨著漫天的霞光消散。

玄陰教主緩緩的踏出一步,一道漆黑的神魂虛影傲立蒼穹。哪怕明知道自己的會輸,但他卻要輸得轟轟烈烈堂堂正正。他是玄陰教主,他是九州天地敬畏的玄陰教主。一生征戰,他可以死但卻不能狼狽的敗。

天地的激蕩越來越劇烈,天空的雲層猛烈的收縮,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聚攏,化成一柄七彩的天劍。寧月緊緊的握著千暮雪的手,望著天空的劍氣也是深深的感到震撼。

這一劍很偶然,如果不是自己和千暮雪幾乎同時的情緒噴發,又同時的心意相通,這一劍絕對不可能出現。就算再給寧月和千暮雪一次機會,他們也許再也發不出這一劍。

這一道劍氣,也許是寧月和千暮雪今生的唯一。既然如此偶然的出現了,那麽當然不能就此浪費。天下還有誰比玄陰教主更適合迎接這一道劍氣的?天下還有誰比玄陰教主更有資格接下這一劍的?

意念一動,劍氣仿佛跨越了時間狠狠的向玄陰教主的頭頂撞來。玄陰教主的神魂虛影仰天咆哮,無盡的狂風突然間席卷,方圓百裏的天地靈氣驟然間收縮,在玄陰教主的雙拳之上匯聚成了可怕的拳罡。

一拳擊出,寧月能清晰的看到玄陰教主拳頭略過的所到之處,那如波紋般扭曲的時空。幾乎瞬息之間,拳罡與璀璨的天劍相交,沒有聲響,只有那如同泯滅的黑色光芒吞噬了一切。

黑色光芒越來越大,無盡的吸力自光芒之中傳來。天地再一次變得混亂了起來。無數的碎石花草樹木突然間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拔起,急速的飛入黑光之中。

泯滅,飛灰湮滅!一切的一切,只要接觸到黑光就會徹底的消失。黑光越來越大,範圍也越來越大。寧月臉色大變,抓著千暮雪的手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