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可多王的卑微

如萬道霞光灑下大地,雪白明亮的劍光,仿佛白銀從天空灑落。無論是騎兵陣營還是血神教妖邪陣營頭瞬間停下了動作。他們疑惑,但又驚恐,疑惑天地的突然變換,驚恐於時間的定格。

“嗤——”仿佛清風吹過峽谷,伴隨著聲響,所以血神教妖邪的頭瞬間化作清風消散。而無頭的屍體,仿佛一個個葫蘆一般滾落在地。

死寂,天地一片死寂。哪怕那種時空的定格已經消失,但數百名騎兵卻依舊瞪大了眼睛一動不動的愣在原地。方才的一幕太過於震撼,震撼的讓他們感覺到神靈的降臨。

而事實上,神靈的確已經降臨。寧月飄飄若仙緩緩的從天空落下,雪白的身姿就如同天地的銀霜。寧月緩緩的落在地上,淡漠的眼神默默的掃過一眾呆滯的臉盤。

“該回神了!”寧月冷冷的一喝,但對面這數百人卻依舊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動不動。寧月的眉頭微微皺緊,以為是不是自己剛才用力過猛連帶他們也削了?

“神明啊——”突然間,一聲悲呼響起,呆立的數百騎兵慌忙的從馬背上趴下,連滾帶爬的來到寧月面前不斷的磕頭。在此刻,寧月在他們的心中就是神,長生天的化身。

“仁慈的長生天啊,你果然還在庇佑著你的子民,求長生天發發慈悲吧,救救您的子民,救救我們的草原吧——”

寧月懂胡虜語言,自然也明白他們再說什麽。寧月自然不是他們的長生天,但寧月此刻卻是他們的神。寧月默默的來到他們面前,衣袖輕輕一揮,數百人就被無形的力量托起。

在這樣的形勢下,寧月沒有絲毫裝逼的欲望。什麽神啊神使什麽的,寧月一點興致都欠奉。血神教如此猖獗又如此的可怕,早已經觸怒了寧月的神經。

“你們是誰的手下?”寧月淡漠的聲音響起,仿佛清泉一般流過每一個人的心田。

到了這時候,騎兵們才算恢復了理智。方才寧月施展的一劍太過華麗,而出場的方式也太過裝逼,致使這群精銳的狼騎將寧月當成了神。

現在他們恢復理智之後,也瞬間意識的自己之前的突兀。寧月身上的服飾是中原服飾,發髻也是中原發髻。草原的長生天,自然不可能是中原人的形象。

但就算不是長生天,那眼前的這位公子一定也是一位大人物。能一出手就有這樣動靜的,也只能是大人物。所以狼騎們並沒有惱羞成怒,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緩緩的來到寧月跟前。

“回稟這位大人,我們是可多汗王手下的近衛狼騎。因為接到線報這裏有血神教的妖邪肆虐所以前來剿滅。多謝大人出手相救,否則我們恐怕兇多吉少。大人的武功真是通天徹地,連這些不死的怪物都能殺死……”

“不是他們不死,而是你們用錯了辦法。這些怪物的弱點在於頭,只要砍下他們的腦袋他們也是會死的。好了,可多汗在哪?汗庭麽?”寧月淡漠的問道。

現在芍藥他們下落不明,而草原的情勢到底惡化到什麽地步寧月也一無所知。雖然開始從瑪紮的嘴裏問道了一點情況,但瑪紮也知道的不多,至於對芍藥的下落更是一無所知。寧月也只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可多王的身上。

“大汗在此東邊百裏的地方,我們這就帶大人前往。”狼騎首領立刻彎腰說道。

“此東部百裏?那裏可不是可多部落的汗庭啊,可多王來這裏做什麽?難道是禦駕親征?”寧月臉上露出微微詫異,疑惑的問道。

“不……不是這樣的……”狼騎首領的臉色有些古怪,寧月甚至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極力掩藏的尷尬。在寧月的眼睛逼視下,他最終還是唯唯諾諾的說出了緣由。

“我們的汗庭已經被血神教攻占了,可汗率領我們殘部退居到了那裏……”

寧月的臉色瞬間變得怪異,心底更是對可多王發出了一聲嘆息。這才幾天,汗庭都被攻占了?廢物到這種地步,難怪瑪紮對她的父汗提不起絲毫的敬意。

在狼騎的帶領下,寧月來到了可多王的汗庭。所見的一幕,更是讓寧月無語。都成了喪家之犬了,可多王的排場竟然還依舊如此。

“哎呀,想不到埃博拉口中的大人竟然是藍田郡王殿下,失敬失敬,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可多汗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看到寧月,就像看到親爹一樣的親。

寧月嫌棄的避開可多王的手,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換做我是你,這個時候絕對笑不起來。廢話少說,有事問你!”

曾經的可多汗還在寧月面前擺擺譜子,但現在,寧月如此呵斥他他卻露出了滿臉的享受。可多汗已經是喪家之犬,而寧月也已經是藍田郡王。此刻的可多王心底,別說讓寧月呵斥幾句,就是讓他跪地交趾他估計也是滿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