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由（第2/2頁）

“於是，我親眼看著源經信死，這實在是讓人快樂的一件事情。”

“你這麽……渴望……自由……”

“沒錯，為了逃離這座發黴的城市，我願意接受一切交易！！！”

看著被自己掛在空中渾身血汙的男人，想說什麽的娜塔莎，最終還是伸出了手掌，輕輕撫摸著大胖子那肥碩的臉頰。

呆在甘農的身邊盡管讓她感覺到作嘔，大胖子那一連串密不透風的計劃，還是讓她多少看到了一些希望。在一段時間內，娜塔莎曾經有過錯覺，只要跟隨在這個陰狠、果斷、卻又城府極深的男人身邊，依托著遁世條約與大勢力之間的糾葛，自己也許可以重新獲得過去擁有的一切……

在源經信的計劃中，她曾經有過背叛源氏的念頭，隨之而來的進攻卻又打破了一切的假想。在豪不顧忌遁世條約的源氏面前，東京這樣稚嫩的原罪之城，所謂的家族勢力在血族的正規軍團面前，根本只是風中的燭火。

“我只想要回我的自由，所以……請你去死吧。”

“真是可憐……”整個胸前的肌肉已經全部被撕爛，甘農的眼神中竟然充滿了憐憫，“自由不是靠別人給你的。”

聽著甘農的台詞，娜塔莎身後黑紫色的雙翼，就像是散發著光澤的金屬鍘刀般收緊。在那對足夠撕裂鋼鐵的翅刀夾擊下，哪怕是一只美洲野牛都會輕易地被截成兩段。

已經在甘農身邊生活了數十年的她，清楚知道，這個早已經在很久以前就在黑暗中掌控原罪之城的男人，本身卻只是一個弱小的異民，轉眼間就會變成兩截屍體。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翼尖卻沒傳來熟悉的物體切斷感，鋸齒狀的骨刺就像是刺入了厚實的皮革中。甘農的身體就像是從柔軟的棉花，慢慢變成了堅韌的金屬，傷口兩邊的肌肉相反緊緊咬住娜塔莎的雙翼。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被認為是必然的事情。”

側過了肥胖的脖子，嘴角留著鮮血的甘農眼中，卻亮起了一片純潔的光澤。仔細望去，在大胖子的雙眼中，就像是一個漆黑的世界，被奔走閃爍的雷光所撕裂。

瞬間，甘農的雙臂上遊離著刺眼的藍白光芒，狂暴的電弧瞬間彈開了娜塔莎的雙翼。在那狂亂的電鏈中，就像同時有上萬根鐵針刺入了自己的雙翼，並且在肌肉的深處劇烈攪拌著，紫夜皇後的雙翼上頓時被燒穿了數十個血洞，散發著難聞的焦臭味。

哀鳴一聲的娜塔莎展開了滿是傷口的翅膀，如果滑行般退出了數米，銳利的五指緊握著閃亮的銀鞭，在空中留下了一個鞭花，防止著大胖子可能的追擊。

那種電芒所具有的威力，遠遠超過了娜塔莎曾經交手過的任何一個法師，完全沒有詠唱與動作的施展方式，只能用恐懼來形容。半曲著身體的夢魘完全忘了自己所具有的速度，還有侵入生物精神的天賦，警惕的半曲著豐滿的身體，豐潤大腿上的肌肉緊緊繃住。

雙臂閃爍的雷火的甘農，臉上露出了一種娜塔莎從未見過的從容與威勢，慢慢扯碎了被鮮血染紅的外衣。

“經常會讓你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