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跳出標準

被許亦一口道破，考瓦奇呆了好一會兒，這才一臉尷尬地道：“許會長，我們不是……不，我們只是……只是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所以想好好抓住……並不是說不願意供應你們新飛商會零件，真的！您相信我，我們肯定會把最後這一批零件用最好的加工！絕對不……”

許亦擡起手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許亦露出一絲笑容，並沒有像考瓦奇擔心的那樣有任何生氣的表示。“我不會怪你們，不過考瓦奇，你告訴我，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費裏曼的意思？”

“這……”考瓦奇臉上的尷尬神情更加濃烈，不過還是老實回答：“這是我的意思。費裏曼是完全不同意的。”

許亦點點頭。

費裏曼是個老實人，他對許亦一直抱著一種知遇之恩的態度，當然不可能會因為有其它地方的訂單而放棄新飛商會訂單的想法。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考瓦奇這個“精明的人”才更加容易掌握對愛爾蘭聯合商會的控制權，反倒是費裏曼這個會長在商會中的話語權不如考瓦奇，導致愛爾蘭聯合商會最終做出這個決定。

許亦沉思片刻，道：“好吧，我理解你們做出的選擇，也很支持這種選擇。因為從我的角度來說，當然是希望魔法工業能夠布滿整個蘭帕裏王國，甚至是整個賽恩斯大陸。像你們這樣能夠走出邦塔城的商會越多，對於我想實現的目標就幫助越大。”

考瓦奇連連點頭：“是啊是啊，許會長，我也是這個想法。你們新飛商會甚至都發展到其它國家去了，我們愛爾蘭聯合商會雖然不能和新飛商會比，但是也一樣要有這個志向對不對？”

“嗯，這個想法是沒錯的。”許亦點頭表示贊許，然後話鋒一轉。“不過考瓦奇，我必須提醒你一件事情，如果是從你們商會長遠發展的角度來看，現在就急於擺脫我們新飛商會，其實並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考瓦奇臉上掠過一絲不以為然，隨即卻又滿臉訕笑：“許會長，您誤會了。我們怎麽可能是想擺脫你們新飛商會呢？絕對沒有這回事！只不過是這次是個好機會，而我們商會的產能暫時跟不上，所以先停下對新飛商會的供應罷了。等到以後我們產能跟上了，緩和過來，我肯定還是最希望和你們新飛商會繼續合作的。”

許亦笑了笑，不置可否。

“好吧，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我也沒什麽意見。這一批訂單你們完成後，我會找城內其它商會解決零件生產問題。對了，你剛才說找我有兩件事情想要商議，那麽這是第一件，另外一件事情是什麽？”

“第二件事情嘛……”考瓦奇眼珠一轉，嘿嘿笑道：“許會長，您說……我們商會以後生產的零部件，能不能不繼續按照你們新飛商會規定的標準生產？”

“哦？”許亦頗為意外地瞥了他一眼：“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

“因為我年前去了很多其它城市生產魔法機械的商會考察過，發現很多商會生產的魔法機械其實並沒有按照我們邦塔城流行的標準，但是一樣賣得很好。我們想要替他們加工零部件的話，如果還按照邦塔城的標準，就會有些不配套。所以我就想……對其它商會的訂單，就不需要繼續執行我們邦塔城的標準了吧？”

考瓦奇一臉期盼地望著許亦。

雖說從理論上來說，邦塔城目前流行的標準只是新飛商會的一個提議，在邦塔城魔法機械商業協會中算是一個強制規定，但其實並沒有太嚴格的執行標準，所以愛爾蘭聯合商會就算不遵守這個規定其實也沒什麽。

但是出於對新飛商會的畏懼，考瓦奇還是覺得應該獲得許亦的同意才行。

許亦看著考瓦奇，臉上表情似笑非笑：“你去那些商會考察的時候，真的覺得他們生產的魔法機械很不錯嗎？”

“那當然比不上新飛牌的魔法機械了。”考瓦奇立即斬釘截鐵地回答。“但是我覺得比我們邦塔城內其它商會生產的魔法機械也沒差多少，在當地賣得還是很不錯的。”

許亦笑了笑，擺了擺手道：“好吧，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那我沒什麽意見。這個標準目前並沒有強制執行，你們愛爾蘭聯合商會決定不按照這個標準去做沒問題的話，那也不是不可以。”

考瓦奇瞅著許亦臉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道：“許會長，您真的不生氣嗎？”

許亦頓時樂了：“我為什麽要生氣？這是你們愛爾蘭聯合商會自己的決定，我身為同行，頂多只能給你們提出建議，又不能真的拿你們怎麽樣。當然了，身為同行，我必須要給你們一個忠告。”

“請說。”

“生產任何商品，尤其是工業商品，都需要一個統一的標準才行。標準帶來的不僅僅是限制，更多的則是優勢。你現在或許體會不到，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了。”許亦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