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再次破境！

大雷池寺，青竹林。

佛陀坐在白玉蓮台上很認真很認真的看著面前跪下來的玄庭，眼神裏有些無奈：“你的佛緣，是我見過最深的。你的佛根，是我見過最好的。你的佛性，是我見過最高的。”

“奈何？”

佛陀最後這兩個字，讓玄庭的臉上的愧疚之色更濃。

“你看到山下的荊沙河了嗎？”

佛陀指向遠處。

玄庭回頭：“弟子看到了。”

佛陀道：“我現在還記得，當初大勢從南邊除魔回來，在荊沙河裏把你撈起來。有人說，是上遊洪水淹沒了村子，你的父母把你放在木盆之中求生。有人說，你的父母狠心，養不起你，所以扔你漂流，生死不問。”

“大勢把你抱回來後問我，這兩種說法，一善一惡，該信哪個？”

玄庭想了想後說道：“當信善念。”

佛陀道：“當時大勢也如是說，我卻說不。佛家弟子心存善念，但前提是如何明白善念是善念？便需要一個對比，首先要知道什麽是惡念，才知道什麽是善念。這世上汙穢，佛家弟子，當以最大的惡念去揣摩這個世界，方能成最大的善心行最大的善事。”

玄庭臉色一變：“弟子不懂。”

“你不必懂。”

佛陀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佛門是清凈地，容不得汙穢。然而若佛性單純，哪裏知道什麽是汙穢？”

玄庭愣住，叩首：“弟子懂了。”

佛陀笑了笑：“我知道攔不住你，就算今日攔住了你，他日你還是要去的。人說男女之情互有虧欠那是孽緣，然你和那猴子，也算是孽緣了。只是這緣，是生死局。所以我才會對你說，若秉持善念，先要辨別惡念。唯有如此，無論在何時何地，縱然被萬惡包圍，也會如白蓮出淤泥，不染分毫。”

他伸出手往外指了指：“你師父已經在等你了，你需要的東西你師父都會交給你。”

“弟子拜謝。”

玄庭鄭重的叩首。

佛陀道：“已經有太久沒有人能接觸地獄之氣，所以就算東西給了你，也堅持不了多久。”

玄庭垂首道：“弟子知道。”

佛陀道：“你去吧，既然決定，就不要回頭。”

玄庭起身：“弟子告退。”

等玄庭走了之後，佛陀忍不住一聲嘆息：“按照輩分，我應該喚你一聲前輩。奈何這也只是你留在這人間的一道殘影，總是找我的麻煩，是覺得我不會和你動手？”

老道人從青竹林後面走出來，看著佛陀笑：“小娃娃真會說笑話，你和我動手有什麽意義？你也說了，我只不過是本尊浪蕩出去留在人間的一道殘影。你打贏了我，臉上無光，因為我連本尊百分之一的本事也沒有。打輸了？”

佛陀道：“無賴。”

老道人在佛陀不遠處坐下來，隨手取了個果子，舉起來之後又嘆息一聲：“忘了，我只是個殘影，吃個屁……”

他把果子放下，然後看向佛陀：“你說我總找你麻煩，這話說的沒道理。”

佛陀：“你講道理？”

老道人笑起來：“這次不一樣，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是找你幫忙。外面有個小家夥，傷的好像被踩碎了的雞蛋一樣，只有真雷之力可以幫他。”

佛陀：“雷池不開。”

老道人：“說吧，什麽條件。”

佛陀：“出家人無欲無求，怎麽會有條件？我說不開，只是因為不能開。”

老道人：“我去過仙宮了，隨隨便便找了些東西。”

他從懷裏掏出來一張紙放下：“仙宮遺址裏藏著什麽秘密，你和陳無諾都心知肚明。若非是召喚靈界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出來，你和陳無諾說不定已經大打出手。這麽多年來，你害怕他他害怕你，所以你們各有準備。他挖地宮培養戰者而且還要搞個大動作。你呢？為了自己，不惜把剛才那個佛宗之中天賦最好的年輕人送進地獄……這事萬一我要是說出去。”

佛陀：“我不是為自己，我是為他自己。”

老道人：“就算我信你，將來一旦出了什麽事，大家一猜，原來是這麽回事，怪不得玄庭小和尚要入地獄呢，原來是被佛陀算計了。”

佛陀嘆息：“我不為自己，是為他。”

老道人：“我信啊……我怎麽知道別人信不信。”

他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我要求不多，你擔心真雷之力外泄，所以封閉了前邊的仿造雷池，但你這青竹林裏的小雷池其實一直都開著對吧。當初那猴子在雷池裏洗澡，如今我帶來的這小子雖然不一定比得過那猴子，但也不會輸的太慘。所以你只需要將青竹林裏小雷池之中真正的真雷之力送到大雷池裏那麽一點點，這個東西給你，而且玄庭入地獄的事，我不說。”

佛陀沉默良久：“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