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命運，就是個混蛋

方紅妝怔怔的看著手中豪傑劍，她真正的體會到，什麽叫豪傑了。

明知此去是死，陸劍豪居然未曾有半點的猶豫，毅然決然的前往，只為相救一個從未謀面的羅烈。

“英雄不見豪傑，豪傑不見英雄，命運總是那麽殘酷。”厲長空也不禁唏噓。

方紅妝看向陸劍豪消失的方向，默默的道：“願你好運，能活著出來。”

她收起豪傑劍。

“出發，目標……佛龍族地！”

炎黃世界，最南端，龍域，星天樓！

龍族駕馭龍靈幻界打入炎黃世界，令這本就龐大無垠的世界再度擴大，更是曾經動亂天地規則，令這天地增添了無數的變數，還有諸多未曾被人開采過的全新出現過的禁忌之地，神秘之地。

龍靈幻界就坐落在這最南端。

此地也被稱為龍域，龍的世界。

在這裏，遍地是龍。

星天樓則矗立在龍族的祖龍城內，此為龍族三公主龍嫣然的似有之地。

龍嫣然的身份，在龍族是越來越凸顯出來，連四海龍王有些事情都要找她商議，所以她的星天樓，若沒有她的允許，龍族內都無人膽敢進入。

此時此刻，星天樓最頂層，龍嫣然的閨房之中。

有兩女。

一個自然是龍嫣然，她站在窗口，看著下方縱橫交錯如棋盤的街道，俊美無暇的臉蛋兒上掛著一抹淡淡的苦澀。

另一個，身穿葛布衣裙，很樸素的衣著，樸素的頭飾，看不出半點華貴，唯有一張素顏卻仍舊動人心魄，尤其是那種淡然如水的氣質，更是增添了她的魅力，她正是佛魂未醒，執念在的夜朦朧。

閨房很大，裝飾的也很女性化，甚至有點小女生的房間，以粉色調為主。

這無疑顯露出龍嫣然那越來越有女強人範兒的內心深處，住著一個小女生。

“早在帝一最後一次出現在龍靈幻界的時候，我就曾懷疑他便是羅烈，只是我沒有具體的證據，如今羅烈為你，孤身犯險，進入佛龍族，今朝被鎮壓，更加證明，他就是帝一，雖然無法解釋，一個人為何同時擁有兩種不同的天地大勢，但事實已然表明了一切。”龍嫣然語氣低沉。

夜朦朧雙目低垂，不言不語。

龍嫣然回首看著她，道：“你不為他擔心嗎。”

“我只問帝一，不問羅烈。”夜朦朧平靜的出奇。

“帝一就是羅烈！”龍嫣然強調道。

夜朦朧依舊平靜的道：“帝一是帝一，羅烈是羅烈。”

龍嫣然還想說，張開的嘴，看到夜朦朧那淡雅如水的模樣兒，突然覺得一陣失落。

面前的夜朦朧還是曾經的夜朦朧，卻又不再是那個夜朦朧。

因帝一清譽而生執念的夜朦朧，唯有帝一，再無其他。

哪怕是面對面，看著帝一露出羅烈的真面目，都未必有所觸動，因為現在的她只為帝一，一旦帝一露出羅烈真面目，那就意味著帝一將真正的不復存在，那麽夜朦朧將立時覺醒佛魂，忘卻曾經的一切，不再記得帝一，不再記得羅烈，從此沒有月美人夜朦朧，只有佛女夜朦朧。

她與之探討這個問題，根本沒意義。

龍嫣然看著夜朦朧，突然羨慕夜朦朧有這個執念，若是自己也有該多好，可惜她沒有。

“如果讓你選擇，一個是帝一，一個是種族，你選擇誰。”龍嫣然問出了她內心深處不知道糾結多久的問題。

夜朦朧睜開眸子。

兩女四目相對。

一個目光純凈無暇。

一個目光透著糾結。

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彼此，也不知過了多久，夜朦朧才緩緩地道：“種族！”

龍嫣然驚愕的道：“你的執念是帝一，你卻選擇種族？”

“他也是這麽選擇的。”夜朦朧道。

龍嫣然立時想起帝一的情況。

帝一，為了種族，在吹雪古殿而“死”，代價是付出了他的清譽，死後的清譽。

雖然她現在不認為帝一死了，她認定帝一就是羅烈，但當時的選擇，顯然就是她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卻沒想到這些。”龍嫣然笑著搖了搖頭，“原來在我心目中，並沒有那麽的執著。”

夜朦朧淡淡的道：“你並不比我差，只是我執念在，心念唯有他，你卻有太多太多，故而未曾想到，也正常。”她目光看著掛在墻上的那張斷了弦的弓，“他已經烙印在你的生命中了。”

龍嫣然兩眼一閉，一滴晶瑩的淚珠兒從眼角滑落，聲音哽咽的道：“可我卻永遠無法告訴他，甚至還要做出一個選擇。”

“你選擇種族，我理解。”夜朦朧道。

龍嫣然登時有種崩潰的感覺，仿佛找到了知己，這個在外面的女強人，一下子撲在夜朦朧的懷裏，放聲大哭。

她將心底的一切煎熬，酸楚，不甘統統的化作淚水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