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零章:旗幟

休息了三四個小時,陳守義就再也躺不下去。

他起身走出帳篷。

不遠處簡陋的戰地醫院,隱約傳來傷員痛苦的呻吟聲。

這裏一片荒蕪,群山環繞,若是在以前,這裏無疑是不錯消暑踏青之地。

然而此刻卻彌漫著戰爭的硝煙。

自異變開始,江南省就再沒一天平靜過。

戰爭、死亡,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和平已經徹底遠去,依稀成為了久遠的記憶。

“總顧問好!”路上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武者,一見到陳守義連忙站在一邊,一臉恭敬的問好。

“怎麽睡不著?”陳守義看了一眼,這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年輕武者,出聲問道。

這名武者顯然沒料到陳守義會跟他聊天,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是……是啊,炮聲太響了,索性就不睡了,等晚上有了困意了再睡。”

“你是江南武道學院的?”陳守義一邊走,一邊說道。

“是啊,今年剛畢業,總顧問您也是江南武道學院?”青年連忙跟上,小心翼翼問道。

“不是!”陳守義微微搖了搖頭道。

“那您是京城武道學院畢業的?”青年問道。

京城武道學院是大夏國最頂尖的武道學院,能與之相比也就那些國際名校了,每個考進的都是武道天才,大部分都能在畢業前,通過武道考核。

“都不是,我沒上過武道學院,本來是想去的,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還沒等到招生,我就成為武者了。”陳守義微微嘆了口氣,說道,語氣有些遺憾。

那可是他神往已久的大學生活啊。

沒上過大學的人生,就像初中時沒找過女朋友,就像小時候沒有童年,留有遺憾。

可惜他一天都沒上過了,還未成年,就匆匆的走上了成年人的社會。

見久久沒有得到回應,陳守義忍不住扭頭一看,頓時發現對方臉上像是便秘了一樣,臉色憋得通紅。

唉,年輕人就是不會說話。

哪像薛有成那樣,既會當捧哏,說話也好聽。

……

在年輕武者面前裝了逼,陳守義心情不由好了許多。

果然裝逼使人快樂。

在外面逛了一圈,陳守義索性回到帳篷,拔出劍,慢慢磨練自己的發力。

還沒練幾分鐘,外面就有腳步聲傳來。

“陳總顧,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陳守義一邊練劍一邊說道。

帳篷門簾掀開,挺著C罩的白曉玲走了進來,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陳守義練劍。

他的入靜煉己身,已達到煉臟的,一招一式,渾身肌肉都如水銀般滾動,動作行雲流水,渾然如一,充滿著強烈的美感的同時,又帶著凜然的殺機。

白曉玲站在身旁,依然有種如芒再背之感,皮膚都生出一絲雞皮疙瘩。

陳守義停了下來,流光一閃,劍已插入劍鞘:“什麽事?”

“我剛剛收到消息,您的弓已經到了,你可以隨時去省政府那邊簽收!”

他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等了好久終於有貨了。

他連忙問道:“多少磅的?”

陳守義嫌棄自己的弓已經很久了,八百磅的戰弓,對他而言,實在太輕了。

“是兩千磅的,會不會太重了?”白曉玲關切的問道。

“稍微有點重,不過沒關系。”陳守義臉色驚訝了下,說道。

當然太重了!

兩千磅,換成公斤的話,也就是900公斤,以他近1200公斤的臂力,也無法拉開這麽重的弓,雖然雙臂力量夠,但拉開弓弦的卻是幾根手指。

承受這麽大的力量,手指估計都要被扯斷。

以他的力量,最適合戰鬥的是一千五百磅左右,也就大約臂力的一半。

不過他倒不怎麽在意,雖然如今他的力量增長已經緩了下來,但也只是相對而言,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適應這把弓。

“那就好!這弓本來是給軍方的,不過後來又退回來了。”白曉玲說道。

陳守義點了點頭,不用想也知道,這弓是給雷瑞陽或生前的肖長明準備的,發現不合適,才退回來了。

這種武師級的弓畢竟不便宜,最關鍵還是有價無市,拿了用不了的弓,不僅無法形成戰鬥力,下次再有合適的弓時,也很難再申請。

軍方培養的武師,雖然是親兒子。

私下裏無論怎麽樣都行,但表面上,還是要一碗水端平。

陳守義心中念頭一閃而過,好奇的問道:“這弓什麽來路?”

“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一名武師的遺物!”白曉玲說道。

陳守義面色一怔,心中唏噓。

能用這種強弓的人,毋庸置疑,顯然實力強大,遠不是雷瑞陽之流能夠相提並論,沒想到連這樣的強者也犧牲了。

……

隨著人力物力,迅速的朝這邊調動。

一輛輛卡車裝載著水泥和沙石,排隊的開上堤岸,隨即由大量的水泥罐車現場攪拌、噴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