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嚴荀還沒上前,旁邊的保鏢就一擁而上。

他迅速仰頭避開攻擊,一腳踢向其中一人的小腿骨,同時伸手抓住另一個人的領帶,將他狠狠摜倒在地。

走廊上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那名保鏢臉色慘白地急促叫了一聲,站立不穩地摔倒在地。

嚴荀急著進去救人,出手又快又狠,和平時跟學員們格鬥的時候完全不同。

他出拳帶風,幾乎兩三下放倒一個。後來不避不讓,放倒一大片,手上沾滿了噴出來的血。

很快,他頂著信息素的壓力,來到了那個黑衣人的面前。

那人看見一地哀嚎翻滾的保鏢,眯起眼睛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嚴荀擡起手背,擦了擦蹭破皮的嘴角。

那人冷笑一聲,不急不徐地從懷裏掏出一把槍,指著他道:“現在,可以回答我了麽?”

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嚴荀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用槍指著臉,頓時在心裏把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一樓外廳,傅思衡敬完一圈酒,端著杯子站在噴泉邊上出神。

不時有人過來向他打聽陳曼的去向,表示想當面見一見元帥夫人,他都報以微笑說她去補妝了。

幾十分鐘前,傅思衡路過二樓更衣室,剛好看見陳曼似乎在吃藥。

就在他想進去詢問她身體要不要緊的時候,裏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夫人,東西從海姆帶回來了嗎?”

陳曼的聲音有些虛弱,強撐著道:“帶了,他在哪裏,我等下去找他。”

“我會帶您去的。不過在那之前有個事,今晚的宴會來了不少熟面孔呢,夫人這是想做什麽?”男人的聲音帶著不善的意味。

陳曼皺了皺眉:“不是我邀請的,請柬不是你們自己送的嗎,我只負責把阿宥的東西給他。”

她的語氣無比平靜,找不出任何破綻。

男人只得道:“走吧,我帶您過去。”

傅思衡趕緊閃身進了隔壁房間,等他們走後才出來。

無意間聽到的一番對話,讓他瞬間千頭萬緒。

從出房間之後,陳曼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打過去不接,到處找不到人。

傅思衡思量再三,還是沒有驚動護衛隊,因為那樣的話,傅守明必定會得到消息。他還不知道陳曼去見誰,萬一和她過去的事有關,那就更不適合讓傅守明知道了。

他實在沒有辦法脫身,才把嚴荀叫了進來。比起護衛隊來,他更願意相信嚴荀。

傅思衡捏著酒杯,反復回想著聽到的那些話,陳曼到底要去見什麽人?

這時,池邊傳來了顧重陽的聲音。

“晚上好啊,傅教官。”他整理好了被嚴荀弄亂的著裝,端著一杯和傅思衡同樣的香檳,靠過來想和他碰杯。

傅思衡在他還未碰到的時候,便擡起手避開了。

顧重陽噗嗤一笑,說道:“這麽提防我,是怕我往杯子裏下藥?放心吧傅教官,我做事情一向光明正大。”

他聞了聞空氣,笑道:“居然沒噴抑制劑,是注射過了?”

他猜的沒錯,傅思衡剛才臨時問師遠洋要了一針注射劑。師遠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許久,他只能搪塞說以後再解釋。

注射的和口服的都要比噴劑來的猛烈,就算整個大廳都彌漫著alpha的信息素,也不會讓他受刺激失控。

但同樣,對身體也有或多或少的損耗,比如他現在就覺得頭暈得厲害。

傅思衡沒回答他,而是說道:“離我遠點。”

顧重陽剛想調侃,是不是自己的信息素讓他不舒服了,他又接著道:“如果不想被我扔進池子裏的話。”

他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唇色卻有些發白。

顧重陽毫不畏懼地說道:“還有十分鐘就要切蛋糕了呢,傅夫人找到了嗎?”

他剛說完,侍者就推著蛋糕車來到了噴泉邊上。內廳裏的人都出來了,大家全部看了過來。

顧重陽拍了拍手掌引起注意,朗聲道:“今天我們歡聚在銀河大廳,是為了迎接元帥夫人回歸華納。讓我們祝賀夫人,祝賀陸戰隊。”

眾人紛紛舉杯,有說有笑地道賀。

傅思衡皺了皺眉,只見顧重陽對侍者招了招手,對他耳語了一番,侍者很快下去推了另一個推車上來。

那輛推車上,擺滿了一杯杯深紅色的酒,是華納赫赫有名的國酒,烈日黃昏。

——這是一種只適合alpha飲用的信息素添加酒,百年前被列為部隊宴席的頂配用酒。

傅思衡垂在身側的手驟然收緊,猛地轉頭看向顧重陽。

顧重陽看見他的臉色,得意一笑道:“看來你也知道烈日黃昏啊,連alpha催化劑都受不了的脆弱omega,如果喝下這種酒,會是什麽反應呢?”

傅思衡的呼吸有些急促,盡管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落入顧重陽的眼裏。他笑得愈發開心:“我們尊貴的傅少校,會不會當場發.情發到昏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