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道侶差點被殺妻證道

經過一番處理,傷口總算不再流血了,只是淩危雲身邊沒有什麽丹藥,轉而去問倜夜,倜夜也只是搖頭。

淩危雲一時很意外,他自己這個神仙當得委實很光棍就算了,畢竟失了憶,又百年沒出過門,但是倜夜好歹也是個當了很久的神仙了,又不像他什麽記憶都沒有,身邊竟連些常見的療傷丹藥也沒備著。

倜夜半躺在床上,身上不少部位纏了繃帶,神色也還很蒼白,他微垂下睫毛,像是為自己辯解一般,小聲道:“其實平時,很難有人能傷我這麽深的。”

頓了頓,倜夜又擡起眼來,目光漆黑,定定看著淩危雲,道:“主要是我當時看見是大師兄,想著不能傷了你,少不得就要顧忌許多。”

淩危雲聞言,頓時啞口無言,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又覺得對方目光裏有種灼灼之意,讓他幾乎難以直視,不得不避開了眼睛。

既然沒有快速療傷的丹藥,沒有辦法,只能慢慢調理,仔細將養著。

至於養傷期間,倜夜行動不便,淩危雲又心存愧疚,自然主動請纓,多多地照顧傷患。

而且倜夜受了傷之後,整個人就變得比較嬌氣,自理能力也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退化,不止行動不能自如,生活也不能自理了。

雖說淩危雲也不大清楚,倜夜明明傷的是腿,怎麽就連勺子也拿不起來了,非得要淩危雲來喂。但是淩危雲是個認錯態度良好,且十分負責任的大師兄,既然倜夜受傷是自己造成,也就任勞任怨,對倜夜一應合理不合理的需求都有求必應,毫無怨言。

這麽一來,淩危雲白日裏就不得不時刻守在倜夜身邊,應對他每天要喊自己三百遍的需求,到夜裏方才返回。但淩危雲很快就發現,夜裏也並不消停,倜夜總是被傷口疼醒,又要喊淩危雲,淩危雲只好披衣起身,過去看看。如此沒過兩日,到後面淩危雲幹脆就直接宿在了倜夜屋裏。一個睡裏屋,一個睡外間,保證倜夜無論什麽時候有動靜,淩危雲都能及時反應,立刻趕到。

這日又到了該換藥的時候,淩危雲在山上呆了百年,倒也認得一些可以療傷的草藥,找了來搗成泥,再給倜夜敷上去,隔個兩日換一次。

淩危雲讓倜夜躺在床上,解開他的衣襟,看到胸前的幾道傷口已經結痂,又把褲腿卷上去,包裹在紗布下的傷口原本深可見骨,現在也明顯地開始愈合了。

淩危雲不由松了口氣,又有些意外,仔細檢查了一遍,咕噥道:“之前倒沒覺得,這草藥的效果居然挺好的。”

倜夜躺在床上,敞開了衣裳,任他的手指在自己胸口腹肌上摸來按去,淩危雲的手指修長,又有百年未曾拿槍弄劍,繭子都退得差不多了,指腹的皮肉細膩,又因顧慮著傷口,不敢用太大的力,輕輕地按在肌肉上,輕柔又滑膩,倒像是撩撥一般,引起一種癢意。

倜夜的肌肉不自覺地繃緊了,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向下俯視著淩危雲長長的,不時抖動一下的眼睫,聲音有些低下去,道:“想是因為大師兄手法不錯,照料得好的緣故。”

淩危雲擡頭看他,眨眨眼睛,那雙銀白色的睫毛也隨之輕輕地顫動,他像是思考了下,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而後卻又點點頭,道:“不過你說得倒也沒錯。”

倜夜見他坦坦蕩蕩,毫不謙虛,一臉肯定地認可了自己的模樣,嘴唇不由輕輕翹起,像是覺得好笑,眼中又略微地有些發軟。

“大師兄,”倜夜出聲喚他。

淩危雲垂著頭,正在給他換上新藥,聞言,“嗯?”了一聲。

倜夜道:“你知道我是……蛇之後,不覺得不舒服嗎?”

淩危雲手下動作頓了一頓,而後道:“這也沒辦法,你不是已經是蛇了嗎?”淩危雲雖然沒說什麽,但那聲音裏透出的可惜和失落的態度,卻是非常明顯。

倜夜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結果緊接著又聽淩危雲輕輕地嘆口氣,繼續道:“往後就不能再吃蛇了。”

倜夜一怔,才反應過來,淩危雲可惜和失落的,竟然只是這個。

倜夜又是松了口氣,又是哭笑不得,道:“你若是想吃,我也不會攔著你。”

淩危雲搖了搖頭,看看他,神色有些一言難盡,道:“罷了,不吃了,好歹是你的同族。”

說不定哪一條還和倜夜沾親帶故的有點血緣關系,他實在下不去那個嘴。

倜夜聽他如此說,就知他果然是失憶得十分徹底,什麽都不記得了,不止對自己毫無芥蒂,甚至由此及彼,忍了自己的口腹之欲,也不想他不舒服。

倜夜見他如此,心口覺得一陣潮熱,某個一直被他克制的念頭,也不由開始騷動,冒出了頭來。

既然此時淩危雲失憶,又沒有旁人攪擾,他對自己更是毫無防備,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