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立後畢竟是件大事，不能兒戲。（第2/3頁）

不過看起來倒是開始相信淩危雲所說的了。

他微微凝眉，道：“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淩危雲看看他，後者凝眉思索，看不出在想什麽，不過不管他在想什麽，淩危雲自然不可能真的說得出來仙師在哪裏，他搖了搖頭，道：“仙師形蹤縹緲，又豈是我能隨意知曉的。”

緹曄對這個答案倒是沒有顯出太失望的樣子，顯然也早就有此準備。

他略微思索，道：“你將何時何地遇到他的，當時你們說了什麽，細細地寫下來給我，當時他是什麽模樣，也不能漏了，著人畫下來給我——還有，他給你的藥丸，你還有嗎？”

淩危雲點點頭，青容隔一段時間會給他帶來一些，因為藥材都是凡間難尋之物，倒也不擔心緹曄會通過這個查到什麽線索，正好還可以拿來應付緹曄的猜疑。

他從自己腰間的錦囊裏取出一個玉色小瓶，拔開栓塞，從中倒出一粒圓丸子，豌豆大小，金赤色，沒有尋常藥味，倒是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看著就不似凡物。

緹曄接過來，夾在指間撚了撚，又擡起頭來，問淩危雲：“這麽小小一丸，當真能治你的病症？”

淩危雲怔了怔，道：“不能根治，緩解緩解還是可以的。”

緹曄點了點頭，將那枚藥丸攥緊手裏，道：“好了，朕知道了。”

看他是不打算還給自己的意思了，淩危雲倒也沒想著要回來，反正他也不缺。

緹曄在這耽擱了不少時間，終於肯起身走了，淩危雲松了口氣，知道到目前為止，對方應該都是沒懷疑自己的。

放松之余，表現到臉上來，就不免露出了有些高興的神色，緹曄見他一聽自己要走，臉上掩也掩不住的輕松快樂，有些不悅。

他在門前站定了，對淩危雲道：“這段日子，你就住在這裏，哪裏也不許去。”

淩危雲看著他：“哪裏也不許去——門也不能出嗎？”

緹曄說是這麽說，倒沒真的想把對方拘這麽緊，但是對方這麽問了，緹曄要是答應了，倒好像是因為聽了他的要求才松口的，顯得有點太縱容他了，不由有些糾結。

還沒等他糾結出什麽結果，又聽到對方說：“那我能去找你嗎？”

緹曄猝不及防，猛地嗆了一下，看著對方一臉認真之色，還有點期待地看著自己。

緹曄喉結動了動，咕噥道：“也不是不行，”

淩危雲眼中亮了起來。

“但是，”緹曄強調道，“需得提前著人來稟報，不能未經允許，擅自過來。”

淩危雲一怔，有些失望：“這麽麻煩啊？”

以前他想要找倜夜，可不用這麽許多流程，還要一個人一個人通傳的。

緹曄看他有些不情願的樣子，心口跳了下，下意識就想說：算了，你不用。

話都到嘴邊了，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聽淩危雲道：“好吧，我知道了。”

淩危雲倒是很快想通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他也不是緹曄道侶，也不是緹曄師兄，緹曄又是一朝皇帝，確實要講規矩，不能大開方便之門。

緹曄的話堵在喉嚨口，硬生生給咽了下去，從喉嚨裏嗯了一聲，聲音憋悶，倒像是他被拒絕了似的。

緹曄終於離去了，淩危雲回到屋內，獨坐一會兒，想到方才和緹曄的談話，顯然對方是知道道一宗的存在的。

只是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知道的，又知道多少，當年道一宗覆滅的原因，是不是也知道。

淩危雲思索一會兒，走到門外，找來那個能說得上話的宮女，問她：“我獨自在這裏住著，有些無趣，能找些書來看看嗎？”

宮女恭敬道：“公子想要什麽書，雲信去藏書庫問問，看能不能幫公子尋來。”

不愧是一等大宮女，說話好聽又體面，又不失體貼和周到，委婉地拒絕了淩危雲想要逛禦書房的願望。

淩危雲只好道：“隨便找兩本有趣的遊記就好。”

緹曄回到自己的寢殿，同樣也回想了一番和淩危雲的談話。

有了那個人的線索，自然是件值得高興的事，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那人究竟在何處，但既然還活著，相貌都沒改變，那就好找了。

但是真正令緹曄高興的，好像又不是這件事情，或者說，不只是這一件事情。

他想到某個人現在就住在屬於自己的地盤裏，離自己不遠，隨時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就莫名有種興奮的感覺。

從知道淩危雲住到了魏王府上去的憋悶被一掃而空，緹曄現在覺得很滿意，要說還有不滿的話，那就是這皇宮太大了，他想見人的話，也還要走一段路才能到，甚至還要找點什麽借口，才能光明正大地過去。

甚至才從淩危雲那裏回來，現在他就又想見對方了。

但是現在兩人的關系，又還不到能讓他毫無理由，也能理直氣壯地去找對方的地步。